“——里香!”
從天而落的巨大咒靈雙手握成拳,狠狠砸了過來!那些樹葉在眨眼間凝聚成盾,擋在了黛芙妮的頭上,即使是那樣強烈的體型差和力量差,她也沒落了下風。
那雙黑瞳沒有波動地移動過去,“乙骨憂太……”
“黛芙妮小姐,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不對學生們出手的嗎?”乙骨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好不容易瞞下她的出現(xiàn),結果她又鬧出事來。少年握緊武器,將負傷的同伴們擋在身后。
黛芙妮只是瞥了他一眼,突然間笑了,“只有你呢。”
“憂太,她在說什么?”熊貓小心翼翼地問。
現(xiàn)在只有乙骨一個人前來,那么剛剛跟他一起離開的狗卷棘此刻應該回到了宿舍,為了找伊克莉絲說明情況、亦或是交代什么別的東西。嗯,沖動了,剛剛應該再多等幾分鐘的,她們還真是沒耐性。
黛芙妮立刻轉頭撇下眾人重新往宿舍樓跑去,乙骨顧不上更多,匆匆交代大家?guī)拙湓捄蟊慵泵ψ妨松先ァ?/p>
“搞什么!為什么有什么事總是不說。”熊貓頓時火氣涌上心頭,“棘那家伙也是,被人襲擊身上留了傷都不告訴我緣由,他們怎么總是藏著掖著的!”
“我去看看。”加茂的話音還沒落,自己便率先跑開。
“乙骨前輩讓我們保持沉默,他說五條老師會親自處理這件事。但是……”伏黑惠猶豫著。
“那就聽悟的,總之我們也先跟上去。”熊貓哼道。
黛芙妮想的并沒錯,狗卷棘和乙骨分開后便獨自一人來到宿舍,推開房門時,他看到伊克莉絲正面色蒼白地坐在地上,表情惴惴不安,她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指甲,無措到極致。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用什么方式去應付黛芙妮,她還沒進入成熟期,單憑力量根本不可能取勝。
聽到開門聲,伊克莉絲反射性抬頭望去,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時,少女怔了一瞬,她忽然間感到鼻頭有些發(fā)酸,眼睛也是澀澀的,又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棘!”那聲呼喚里充滿了委屈,她沖著對方伸出雙手,在那個少年走過來時直接抱住了他。
“鮭魚、鮭魚。”狗卷棘抬高手輕撫著她的長發(fā),柔聲安撫著少女。
好溫暖……而且好香好甜……伊克莉絲將臉整個埋進狗卷棘的脖頸處輕輕磨蹭,她感覺眼角的酸澀更嚴重了,shi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流出,浸shi了少年的衣服。
她又哭了。
果然只有這個人類少年,才能調(diào)動起她的情緒。
……不行,絕不能讓黛芙妮對他做什么,這個人類是她的,即使是母親也不可以,她要永遠的擁有他才可以。伊克莉絲摟著對方的手不由得用力,她忽然間抬起頭,單手稍微拉開他的衣領,直接吻上對方的唇。
摻雜著淚水的吻嘗起來有些咸澀,即使在她身體狀況如此差的情況下,少女的唇瓣依舊帶著與平日里無異的清甜,狗卷棘并沒有加深這個吻,或是持續(xù)很久,他只感覺她的情緒太過不安,親吻自己更像是在確定他的存在。
他很快退離了對方的雙唇,在那雙氤氳著霧氣卻也含著不解的金瞳的注視下,狗卷棘抬起手,輕輕擦過少女泛紅的眼角。她的眼淚,倒是如同以前那般溫熱,卻總有種像是能燙傷他的感覺。
明明說過要保護她,結果卻又一次讓她哭泣了。
狗卷棘情緒有些失落,他望著她的眼神卻很柔軟,單手輕撫著她的頭頂,少年垂低頭,輕輕吻過她眼角的眼淚。
“「別哭了」。”
被遏制住的淚水逐漸消失,伊克莉絲靜靜看著眼前人,柔柔軟軟地笑了,“好像不久之前……棘也是這樣讓我不要再哭了。”
少年點了下頭,他指著窗外,“椛。”
“我知道,嗯……我知道。”伊克莉絲不知為什么,在此刻忽然間理解了狗卷棘想說的話,“沒事的,我會處理好……母親她……她只是太擔心我了。”
他可以理解,畢竟是唯一的母親。狗卷棘輕輕嗯了一聲,還不等他交代些什么,便看到黛芙妮正站在窗外的樹杈上,冷漠地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