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小的龍馬開始陷入為什么醫生也會生病的奇怪思維里。
對伊克莉絲來說,有這么美味香甜的人類在自己身邊,她卻不能隨時隨地嘬一口,真的是非常煎熬,可是托普也叮囑過她不能做的太過分,更不要試圖把狗卷棘拉到土里埋起來,人類都是纖細又敏感的生物,如果發現只被她當成食物,恐怕會跑的無影無蹤,甚至還會怨恨她。可是她咬他嘴唇的時候他明明也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啊?伊克莉絲不解地想,如果討厭的話可以拒絕,她記得母親這樣教導過她。
難道人類接受的教育和她不一樣嗎?母親在離開前告訴過她許多關于人類的事,伊克莉絲一直都覺得自己還算是了解這個物種。
現在想想,果然還是搞不懂。
不過在家里做客的這段時間,伊克莉絲還是找機會咬了狗卷棘幾口——當然是嘴唇以外的地方,她在嘗試從他身上的其他部位獲得那種甜香,可惜的是小少年雖然沒十分抗拒,但看她的眼神還是充滿糾結,最后還是掙扎著允許伊克莉絲咬了他的脖子和手指。
為什么感覺她有點像吸血鬼?狗卷棘一邊無奈地感受著伊克莉絲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自己脖子上蹭來蹭去,一邊回想著自己看過的電影,不過那種生物不是都會害怕太陽嗎,伊克莉絲卻是非常喜歡曬太陽,或許是因為發色的關系,她總是金光閃閃的,和吸血鬼那種陰暗的生物完全不搭調,或許還是自己想太多。
但是狗卷棘看著對方如此認真啃咬他的模樣,他不明白為什么伊克莉絲那么執著地想要咬他,不過小姑娘用的力道很輕,就像在玩兒一樣,他記得自家附近的貓貓狗狗也會互相咬同伴的尾巴和耳朵玩,現在伊克莉絲的行為在他看來和小動物幾乎沒有差距,讓他忍不住發笑,總覺得她這樣有點可愛……
伊克莉絲在狗卷棘的脖子上咬了好幾個牙印,好半天也沒感受到那股甜香,這讓她一度非常失望,或許只能從他的嘴里獲取,也或者是因為那奇怪的紋身?小姑娘還不知道咒文是什么,她單純的以為那是人們口里的紋身,會把紋身文在臉上的人類還是比較少見的,沒想到狗卷棘也是個走在潮流前端的類型……
對了,潮流這個詞還是南次郎爸爸教給她的呢,人類的詞匯真是有趣。
三天很快過去了,即使倫子挽留,狗卷父親也必須帶著兒子離開。他們臨行之前伊克莉絲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狗卷棘,再也吃不到那種香甜,一時間忍不住黑了臉,看起來非常的不高興。
南次郎又一次沉浸在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痛楚中,但還是很貼心地提出建議,比如——伊克莉絲可以買一部手機,這樣也方便他們聯系。
聽到這話,狗卷父親很客氣地將他的私人電話留給了南次郎,兩人互相寒暄半天,仿佛在打官腔似的,聽的旁人都非常無語……不過好歹他也同意如果伊克莉絲買了新手機,歡迎隨時聯系狗卷棘,就當認識個新朋友,并且表示一旦伊克莉絲再病發,他們也很愿意趕過來。
伊克莉絲站在狗卷棘身邊,原本是想要問他還會不會有空來這里做客什么的,但只要站在他旁邊,那種甜香就從小少年的身側傳來,弄得她有些心猿意馬,思維都不知道飄到了哪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當著眾人的面咬了他的耳朵一口。噢,還是龍馬緊急把兩個人扯開的。
“奇怪了,這孩子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亂咬人的毛病……”倫子一邊給面頰緋紅的小少年道歉,一邊拉過伊克莉絲訓斥,“以后不可以這樣做,被咬的人得多疼啊,一椛,快給人家道歉。”
“咦?會疼嗎?”伊克莉絲微微睜大眼,原來是這樣,咬人會痛,所以狗卷棘才不愿意被她咬?但那天夜里他表現的不像很疼的樣子啊?伊克莉絲本人幾乎沒有痛感,母親也叮囑過她要小心別受傷,會容易發現不了傷口,雖然有托普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但終究不是萬全之策。
“當然會疼了。”倫子覺得有些奇怪,伊克莉絲怎么會沒有這種常識?
“喔……那我下次輕一點。”伊克莉絲嘟囔著,以前母親經常會坐在父親懷里互相咬對方,可是從來沒見他們誰說會疼,而且還笑的特別開心,可是倫子媽媽又不會騙她,說不定狗卷棘真的會疼……那輕輕舔一口總可以吧?
“怎么回事你這孩子,還想有下次?”倫子哭笑不得,有時候伊克莉絲的想法真的非常奇怪,她安慰自己,小姑娘年紀不大,不懂一些事很正常,以后可以慢慢教。
狗卷棘紅著臉,拿出手機飛快地在上面按著,然后將文字只遞給她看,[以后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做,不好。]等她看完便迅速關了屏幕。
不好?不好是什么意思?伊克莉絲不理解,她感覺她不理解的話好像越來越多,她是不是應該含一片傳聲的葉子來轉化他們的語言?
狗卷父親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也該離開了,他拉著狗卷棘和越前家做了告別,便準備坐上杰德理為他們安排的車。
就在對方剛剛打開車門,伊克莉絲忍不住伸手拉住了狗卷棘的袖子,看著那雙略帶詫異的紫瞳,倫子連忙扯著小姑娘的手,“別鬧,一椛,哥哥該回家了。”
“可是、可是,媽媽,這個人,他以后還會來嗎……”
“這,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倫子有些為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