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剛回來就要比嗎?”真不愧是網球少年,剛回國就想著比賽。
“嗯,是臭老爹給我報的,反正在家閑得無聊也沒事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伊克莉絲點點頭,“好啊,我去給你加油。”
正好來到這個國家,她還沒機會找他,這不機會就送上門了。
狗卷棘是在傍晚時分收到伊克莉絲的信息的,看到上面[棘,我已經來日本了喲。]的字樣,他有些發愣地揉揉眼,差點還以為是什么愚人節笑話,畢竟他和伊克莉絲通信息這么多年,她人一直在美國,而且因為時差問題,他們幾乎都是在狗卷棘這邊的晚上才聊天,怎么這才一個周末過去,她就跑來日本了?
[伊克莉絲:龍馬明天要比賽,在柿木坂網球花園,你有興趣來嗎?]
[棘:……我的學校離那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他拒絕的意味依舊明顯,但伊克莉絲早已習慣狗卷棘這樣的態度,她并不在意,只是躺在床上繼續發著信息。
[伊克莉絲:可是我很想念你呀,棘都不想念我嗎?真傷心啊,都這么久了,我還以為我們算是關系不錯的熟人了呢。]
被堂本和也指導這么多年,伊克莉絲現在已經將美國人那套話術學的七七八八,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名氣就大長得又不錯,自是風流成性,偶爾他還會向伊克莉絲炫耀自己年輕時的海王往事,雖然事后他也會鄭重告訴小姑娘不能學他的一些行為,但他不知道,有些話一旦出口就會定格在女孩的記憶里,老人家給伊克莉絲講的這些八卦過往對他來說只是飯后閑談一般隨意,結果卻給小姑娘灌輸了奇怪的思維,這就導致伊克莉絲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把調情的話當成了普通人也會講的詞。
要不是龍馬某次聽到小姑娘夸他“你的眼睛就像琥珀一樣美麗得令我陶醉”時嚇了一跳,眼神直勾勾的傻盯著伊克莉絲,小女孩還一臉茫然,隨即握著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溫柔說道“這世間所有的星星都不足以媲美你半分美貌”,龍馬直呼伊克莉絲的話像中年大叔一樣油得他腳趾摳地,小少年從那時候起便孜孜不倦幾次三番地糾正她,這個不能說那個不能講的,并且在背地里沒少吐槽伊克莉絲在學校里都學了些什么東西。
如果沒有龍馬拼命掰回她的語言表達力,她的詞匯恐怕會更離譜。
伊克莉絲確實從堂本和也那里學會了不少基礎知識,包括溫柔的笑容和如何用肢體接觸表達感情,她自認為現在的她更加貼近人類,完全不會有小時候那么強烈的違和感,這一點就連托普都稱贊過她。但唯有她說話的方式,有時候讓人實在不敢恭維。
雖然她現在說的話聽起來只是多年未見的朋友想要約出來見面,直白簡單得不得了,可是在狗卷棘聽來無異于邀請。
已經成長得比幼時更加帥氣的銀發少年看著手機,依舊忍不住紅了臉,這么長時間沒見,伊克莉絲還是那副樣子,總是用著單純的口吻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狗卷棘掙扎了下,伊克莉絲在國外常年居住,說話就是直接了當可能沒那么多別的意思,他一邊給自己這樣解釋一邊默默按著手機。
[棘:好吧,如果我有時間……]
[伊克莉絲:那就這樣說定了哦,中午我在這邊的草坪等你。]
[棘:等一下,我還沒答應去。]而且草坪是什么鬼約定地點,花園那種地方難道不應該處處是草坪嗎?
[伊克莉絲:棘不是對我說過不能說謊,要做言而有信的人。]
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狗卷棘忍不住在內心腹誹,但看著伊克莉絲發來的可愛笑臉表情,一時間又沒了脾氣,說到底他即使跟自己說過很多次,快點放手,不要把少女拉到自己的世界,可他自己卻一直狠不下心將伊克莉絲拉黑,就這么默許著她時不時給自己發信息。
即使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故意不去回應她的話,試圖讓對方慢慢遺忘他的存在,可伊克莉絲卻依舊毫無自覺地與他分享日常,即使內容看起來非常沒營養,他卻注意到伊克莉絲的詞匯卻在逐漸成長。
而到了如今,當初那個在他面前抽噎著大哭、說想嘗他便將他按在椅子上親吻的小姑娘也應該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不知道現在的她究竟變成了什么樣,不知道長高了多少長大了多少,畢竟他們從未互相發過自拍。
狗卷棘望著手機有些沉默,不知道那個女孩還記不記得他們在月夜下的深吻……那可是他的初吻和第二個吻,他記得非常清楚,而且每次回憶起來,耳根都會微微發燙。
“啊——棘你在做什么,偷懶不訓練嗎?”
一只熊貓摸到狗卷棘身后,刷得一下按住他的肩膀,那張毛茸茸的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什么什么,棘,你又在和那個女孩子聊天?”
狗卷棘被按的一個踉蹌,他有些無奈地抽了抽眼角,自己現在的同伴哪里都好,就是這股八卦勁兒讓他略微受不了,但對方畢竟沒惡意,狗卷棘沉默一瞬,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同伴們都知道他的好友列表里有個連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孩經常跟他聊天,時間長達好幾年,他想過解釋,但又覺得沒什么必要,為此狗卷棘沒少被大家揶揄這種堪比網戀似的行為,熊貓甚至考慮過讓人介紹女朋友給他,免得他在網上被不知道什么人給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