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能違抗托普的要求,更何況如果她表達出自己的不愿意,其他同伴們都會苛責她的任性,大叫著表示誰都可以來取代她,惹得天堂鳥花無比委屈。
明明她只是一朵花,又哪里會有任性這種情緒,她就是單純討厭人類罷了,而且植物們根本就沒有喜歡人類的。
大概是實在不想躺在床上,在回到越前家后,天堂鳥花干脆躺在后院的草坪上,感受著久違的泥土芬芳。
「別躺在地上,這個時間如果被其他人類看到就麻煩了。」托普的聲音有些不太高興,這個時間其他的植物們也或多或少沉睡著,附近沒什么聲音,也沒有植物在聊天,夜風吹開了少女身上的衣物,露出她金燦燦的長發。
“只是一下下啦……而且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啊,大家也都休息了,很無聊嘛。”天堂鳥花磨磨蹭蹭不太想起身,抬手將托普摟在懷里,這是最近幾天里她接受最多的指導之一,無論何時都不能將盆栽放下。
「回房間去。」它的心情已經足夠差了,如果幻影再不聽話它會更煩躁,托普用葉子戳了一下天堂鳥花的掌心,「在房間隨便你躺在地上,但在那個人類過來叫你之前,你必須躺在床上,你想讓篩械轎難嗎?」
“才沒有呢,我最喜歡閃耍好嘛,我會加油的啦。”她弱氣地說著,一點也不敢造次,翻身坐起后,感受著貼在身上的衣服,不由得皺起眉,反正附近也沒人,天堂鳥花干脆將寬松的大外套脫掉,露出簡單的白色吊帶,抬手開始梳理長發,人類的身體太麻煩了,還要時不時打理這兒收拾那兒的,真不知道大家的燒餉炊嗄曄竊趺慈滔呂吹摹
走到窗臺前,她將衣服先扔了進去,到底是最近爬了好幾次窗,此刻的她多少有點習慣了,踩著灌木回到屋里,將衣服掛好之后,把托普放在床頭柜上擺正,做完這一切天堂鳥花總算被允許躺在地板上,雖然依舊比不上泥土但至少比床鋪要強,她感受著那種堅硬和冰涼,會讓她想起泥土表面上的石塊。
但在她閉上雙眼躺了沒多久后,天堂鳥花突然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移動。
“大芥?”
耳旁傳來的聲音非常陌生,天堂鳥花恍然睜開眼,看到一個銀發少年正扶著她的身體,眼里透出擔憂。
救命……人類能不能不要總是湊過來!
雖然這樣想著,但天堂鳥花知道自己必須模仿伊克莉絲的行為,因為眼前這個人類是它們的上胍的特殊種。可是她不喜歡和人類親近,也沒有撲到對方身上撒嬌這個意識,她只是坐在原處,靜靜看著狗卷棘,露出一個軟軟甜甜的笑,等待托普的指令。
或許是對方的笑容和平時無異,看起來也不像生了病的模樣,狗卷棘多少放了點心,他撫弄了一下少女額前的劉海,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確定沒有發燒,剛牽起她的手,卻發現她手指上空蕩蕩的。他輕撫了一下她左手的無名指,眼神有些幽深地望著那雙金瞳。
天堂鳥花不明所以,只是看起來有些茫然,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單純無害的神色,因為托普就是這樣告訴她的時刻保持微笑的。狗卷棘怔了一下,他瞇起眼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輕聲說道:“木魚花。”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嗯?”
「不對,等一下,天堂鳥,你的回答有問題。」托普立刻開口:「這個人類的語言表達方式和其他人類不一樣,他的話我也不明白,但是你的反應好像不對。」
可是那要她怎么表現,她根本就不知道伊克莉絲平日里是怎么與這個人類相處的。狗卷棘看著她臉上的笑,伸手摸摸她的頭頂。
“「你是誰」?”
天堂鳥花依舊不吱聲,她仍然微笑著,看起來無辜又可愛,一雙鎏金色的瞳孔就那樣直視對方。她的反應讓狗卷棘感到怪異,他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是有意識讓自己的語言轉化為咒言的,如果情況正常,她此刻應該會報上自己的名字。
這個人類到底在干嘛啦,真是搞不懂為什么大家的苫嵯不墩庋奇怪的人類,天堂鳥花只是普通的植物,即使能依靠同伴們的力量偽裝成少女的幻影,她終究感覺不到狗卷棘身上的香味,雖然她在微笑,心思卻早就不在眼前人的身上,或許是因為模仿伊克莉絲太久,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呆呆的,和少女平日的神色舉止愈發相似,但正因為如此,狗卷棘更加確認眼前人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這就是伊克莉絲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嗎?狗卷棘沉默著蹲在一旁,看著天堂鳥花姣好的面容,以及他看了無數次的微笑,眼里卻透出一絲難過,也不知是否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不足以讓少女信任自己,明明已經成為戀人,她甚至親手給他戴上戒指,他卻依然覺得少女和自己有著一種說不清的距離。
或許是他的表情實在太失落了,讓托普感到了一陣不安。不行,不能讓這個特殊種對伊克莉絲的感情發生變化,她用了不少法子才和對方構建起戀人關系,直到現在還沒能徹底束縛住他,在這種時候放手太過可惜。如果要想去尋找下一個特殊種構建關系,那得要多久,太麻煩了,畢竟特殊種可不是普通的人類。","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