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垂低眼眸,靜靜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這是人類的“束縛”,代表著他們的關系。她輕輕吻了一下冰涼的戒指,轉身躺在床上,磨蹭著白凈的被褥,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本來外出跑了一整天她已經很累了,身體又受傷還被那個王八蛋吃掉一部分,一旦能夠休息,那種疲倦感就會飛快涌上來,占據她的思維,讓她只想睡覺。隨即她又愣了一下,可是躺在床上的話,不是很合適做那些小電影里的事嗎!為什么狗卷棘總是拒絕和她做,真是搞不懂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對,要學的、要嘗試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
當狗卷棘總算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便看到伊克莉絲已經縮成一團,眼皮上下直打架,明明整個人已經困得不行,卻還在撐著等他回來。
“腌魚子?”他走到床邊,放低音量,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側臉。
她只是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嚶嚀,睜開視線不怎么凝聚的雙眼,沖著他伸出手,懶洋洋軟乎乎地嘟囔著:“棘……”
狗卷棘順勢抱住她的身體,將她往上帶了一下,讓她能更好地躺在枕頭上,看著大開的窗戶,他聳了聳肩,這女孩剛剛估計又在和屋外的植物說話吧,難怪每次找她的時候,她的窗戶總是開著的。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這個習慣從未改變過。
他將窗戶關好,拉上窗簾,和衣躺在少女身側時,不過半分鐘兩條柔軟的胳膊便纏了上來,她磨蹭著他的肩頭,半張臉都埋在陰影里。狗卷棘忍不住扶額,發出一聲無意義的聲響,他替少女蓋好被子,拍了拍她的頭頂,聞著她身上傳出的悠然花香慢慢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克莉絲在這片黑暗中緩緩睜開眼,此刻的她依舊是睡意十足,卻是慢慢爬坐了起來。
她有些迷糊地望著眼前虛無的空氣,頭向一旁轉動了幾下,因為視野的不清晰,她緩了一會兒,才逐漸能看清眼前的一切。耳邊傳來微弱而又有規律的呼吸聲,她轉頭望去,看到那個銀發少年正熟睡在她手邊。
伊克莉絲動了動手指,與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勾上,輕輕磨蹭。
她湊過去伸出舌尖,從狗卷棘微微張開的唇縫處深入進去,交換了一個寂靜無聲的吻。身體流入養分讓她的精神逐漸平穩起來,就連發僵的手指也變得靈活了不少。
怎么可能舍棄這股甜香,就算他不想離開這里,她也做不到對這個人放手。
第二日返回高專后,大家繼續投入到正常的學業和訓練中,或許是因為再次被襲擊,又過于擔憂少女的安全問題,狗卷棘只是猶豫了不過半天,便決定還是將這件事上報給了五條悟。畢竟之前他還苦惱自己身邊沒有個能交換意見的同伴,不過如果是尊敬的老師,或許能幫得到很多東西。因為伊克莉絲幾乎與他形影不離,狗卷棘找了個她被真希訓練分不開身的機會,轉頭去到教學樓找上了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狗卷棘的手飛快按出文字,大概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結果他又發現了自己不曾知曉的情報。那女孩怎么還和加茂家扯上了關系,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看過的資料顯示伊克莉絲從小就和父母居住在國外,是因為父母意外身故才被親戚收養。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拿到手的情報,而這些事也確確實實發生在了少女身上,只不過似乎有什么人在有意無意地將一些事隱瞞著。
[而且伊克莉絲說憂太在和她認識的叔叔學當律師,他不是出去國外做長期任務嗎?]
“律師?怎么可能,我給憂太安排的任務確實是在外修行……”五條悟感覺更加奇怪起來,他用尾指搔著額頭,“我又不是沒出國做過任務,國外的情報人員也認識不少……”他停頓了一秒,“等一下,國外的情報人員難道和那女孩認識?”
狗卷棘搖了搖頭,畢竟他還沒強到可以獨自飛到國外正經出任務,現在除了特級咒術師以外大家幾乎都不會離開日本。
“國外的情報人員,弄個雙重身份隱藏自己倒也正常……我記得那個人做的假身份混的還挺有起色來著,嗯……那個人叫什么來著。”五條悟歪著頭努力回想著,“最近沒什么任務,也很久沒聯系了。”
狗卷棘看著自己的導師,默默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
“——啊對對,對,杰德理是吧,我記得這個名字。”五條悟看著文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個人也算是情報員里的老手了,不過他非常弱,術式也不夠強大,當輔助都不夠格,在四級呆了好些年勉強升到三級就停滯不前了,后來退線到后勤干脆當起了情報人員,他的情報還是蠻準確的,從來沒出現過什么紕漏。”
[就是這個人,小時候是他聯系的狗卷家找上我給伊克莉絲做所謂的治療,她父母的遺產也是由那位先生打理的,到現在也沒什么變化。]
“所以他是想藏著這個女孩啊。”五條悟發出哇哦一聲,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他沒想到這女孩會來到日本?明明之前一直在美國生活著。”
[或許是這樣,她說等她成年的時候就會離開這個國家,回到美國去繼承家里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