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至少椛這段時間有很努力控制那只變異的“噩夢”,她不一定會出現(xiàn)什么嚴重情況,我沒事就代表她的問題也不大。」托普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里的擔憂卻沒減少半點,說到底它從根本上就不贊同伊克莉絲為人類付出,無論那個少女做出怎樣的行為,人類對植物來說也不過是一種食物罷了。
「是的,大家有說過,風聲帶來過消息,是一株變異的植物。但大家不曾把那個生物當成過同伴,我們的椛居然能操控它嗎~真是太厲害啦。」白鳳面露喜色,「椛的方位,大家會用風聲去尋找的。」
托普抬起一片葉子,指著蹲在窗外樹上像是在盯梢似的五條悟,「那個人類,椛跟他們一起行動過很多次,或許他能幫上忙,既然椛讓你偽裝成她,那么你就好好做。如果實在不會,就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
「是的,我明白。」白鳳再次低下頭,在她的思維里,只要能幫上它們的椛,無論什么她都愿意做。
「椛喜歡的人類或許你不想和他接觸,這點我不會勉強你,畢竟我也不喜歡和人類相處,如果他問起,你也不用理會他,那些人類會替你說明,在椛回來之前盡量避免和他們起沖突。」
「好。」白鳳從善如流地點頭,她看著托普,手指輕抬,「需要我?guī)е澳眴幔俊?/p>
「不用了,我離開這里也獲取不到什么,我要先和那只該死的“噩夢”取得聯(lián)系。」說到這話時,托普的聲音都帶了點咬牙切齒。
白鳳知道接下來的事她插手也沒用,更何況她完全沒有力量,只得乖巧挪在一旁,減弱呼吸頻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五條悟靠站在樹杈上,回頭瞥向早就跟來的乙骨,“憂太,你現(xiàn)在去找伊地知接個遠程任務(wù),帶著小棘暫時離開兩三天,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合適讓他知道。”
“但是,以前狗卷同學外出做任務(wù)偶爾也會和伊克莉絲同學發(fā)信息,我很難保證能不能拖住……”乙骨有些為難。
“嗯,也是……畢竟是情侶,完全不聯(lián)系不太可能。”五條悟揉著太陽穴,“但如果被棘知道他肯定要跟去營救,現(xiàn)在的他還面對不了那么多的特級咒靈,搪塞不過去再說……啊對了,伊克莉絲帶手機走了嗎?”
乙骨搖頭,“沒有,她的手機當時放在外套里。”
“嘖。”五條悟咧了下嘴,他望向屋里,“喂,那邊的小東西,都這種時候了,難道你還想自己處理?”
托普當然聽到五條悟的話了,但它沒有五官,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它很清楚五條悟這是想問它要傳聲的葉子,只可惜天性對人類沒好感的植物很難與這種生物聯(lián)手,即使它知道想把伊克莉絲帶回來或許還需要倚仗他的勢力和實力,但它依舊會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很討厭。
無論是人類還是“噩夢”,都是真的煩啊。它想,說到底還是伊克莉絲的任性導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如果她早早聽它的建議,給她喜歡的那個人類喂下果實讓他乖乖離開,哪里會有這么多麻煩的后續(xù)。
她總是在顧慮著人類的心情,對他言聽計從。什么情緒價值、什么心理健康,即使伊克莉絲說得眉飛色舞、一提起那個少年滿眼的歡喜都快溢出來了,它也根本不懂那種說辭,但只要能讓森林的孩子感到高興,它什么都可以去做。畢竟托普對外界生物沒有任何想法,生或者死都無所謂。
托普抖動了一下尖端微微泛著焦黃的葉片,它能感受到伊克莉絲的身體出現(xiàn)細微異常,但性命至少是無憂的,那些“噩夢”無非就是想吃,也不見得非要弄死她,一想到這兒,托普多少還能安心一些。只不過伊克莉絲一天沒找回來,它也不會掉以輕心。
五條悟還蹲在樹枝上,他看著那株一動不動的植物,完全不想搭理他似的,不由得垂眸沉思,之前他倒是和伊克莉絲找到過那些咒靈的聚集地,只是不好說它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說有沒有更換地方,那小丫頭鬼主意多得很,肯定會想辦法傳遞消息過來。
“我大概能理解你們不想欠我人情這種事,現(xiàn)在情況不同,你好好考慮一下。”五條悟說完這句話便縱身跳了下去,“走吧,憂太。”
“五條老師?”
“那株植物異常固執(zhí),超級不信任人類,它不肯溝通硬逼也沒用,等它想通了、想我去救那小丫頭了,自然會主動和我們說話。”五條悟用尾指搔了搔眼罩,“沒事沒事,伊克莉絲又不傻,她既然決定那樣做,就不會坐以待斃的。”
待花御返回到同伴聚集地時,天色已經(jīng)大暗,同伴們大多已經(jīng)返回,而那個突兀的鐵籠自然沒逃過他的眼睛。原本他只是不感興趣地瞥了一眼就準備離開,像往常那邊找個地方休息,這次卻意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喲,花御!”真人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沖著他揮手,“好啦,別那副樣子,不過是把你以前養(yǎng)著玩的玩具抓來一起玩玩而已,沒殺沒殺~不要那么不高興嘛。”
“花御什么時候養(yǎng)人類玩了?這是花御以前養(yǎng)過的?”漏瑚撐著下顎面露詫異。
“誒~這就只能怪漏瑚觀察力太差啦,嘻嘻。”真人換了個姿勢看著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的花御,“別心疼嘛,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