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觸手下方沒有傳來任何掙扎感,陀艮不明白,難道自己理解錯什么了?他慢騰騰松開手,游到伊克莉絲身邊,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她。因為咒靈的不共通性,他對眼前的人類少女并沒有什么口腹欲,他只是游到她身邊縮成一團,安靜盯著她。
伊克莉絲撩開落到臉上被水擰成一團的shi潤長發,表情略微有些無奈,這個仇她暫且忍下了,等她把特級咒物撈到手,魚什么的混蛋特級咒靈讓托普吃掉!
“我只是身上覺得太臟了,洗一下,別管我。”伊克莉絲嘟囔著,她轉過身去,再次清洗起來。
陀艮沒說話,他在少女旁邊繞了兩圈,給她感覺就像只小狗似的,帶著一點好奇和不理解,卻也沒做更多其他事。
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已經報廢,血跡凝固在上面使得布料都變硬,伊克莉絲勉強將沾了血的位置稍作清洗,又重新洗了頭發和身體,做完這一切,她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要不是她的身體不能直接吸收特級咒靈當補品,她真想把這些混蛋吃掉啊,等她休息好了就開始動手。伊克莉絲回到岸上,甩了甩頭發,自顧自隨便找了個椅子躺下,很快便再次陷入沉睡。
陀艮就那樣看著她清洗自己又躺好睡覺,不由得疑惑這人類可真奇怪,在滿是特級咒靈的地盤里就完全不害怕嗎?真人可是嘮叨了好多次想要吃她,而抓過來之后確實也吃過好幾次。不過既然不明白他也不去想更多,重新回到海里做好他的本職工作。
夏油杰返回時,意外發現那個女孩已經從籠子里跑出來了,還躺在躺椅上睡得安詳。他有些疑惑地往旁邊看了一圈,卻沒發現花御的身影。檢查過籠子后發現那些鐵欄是被外力強行拽開的,而殘留在上面的葉子碎片顯示著八成是她自己做的……
醒了不跑?還真是意外。
他將手里的包裹放在一旁,稍微檢查一番,發現比起剛剛那副虛弱至極的模樣,現在的少女已經恢復了不少,至少身上的血痕和塵土已經全部清洗干凈了。
夏油杰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喂——醒過的話就不要睡了,你已經睡了快一個星期,難道就想這樣睡到天荒地老嗎?”在摸到她臉頰的瞬間,他注意到這女孩的頭發都是shi的,嗯?難道是想從海底逃走,結果被陀艮攔下了?
他沒去細想,連續這樣拍了好半天,折騰了大半個鐘,才勉強把昏睡中的伊克莉絲叫醒。
剛醒來時她還有些起床氣,伊克莉絲的表情明顯很不好,她睜著眼睛,瞳孔也沒有聚焦,只是那樣盯著面前的黑發男人,“……嘖。”
聽著她極為明顯的嫌棄聲,夏油杰卻是笑了起來,“醒了就好,別睡了,清醒點。”
“……煩。”她低聲嘟囔,視線在夏油杰的臉上繞了半圈,又落在他手邊的一個包上。
“嗯?注意到了嗎,收下吧,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他倒也沒隱藏,大方把東西遞過去。
伊克莉絲并沒有接,她微微垂著頭,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你……抓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是我想抓你的哦。”夏油杰慫了下肩膀,“是你自己太笨了沒隱藏好,還大喇喇的隨便跑出去做任務。真人吃過你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一直慫恿我幫他把你抓過來,我也是很煩的,所以就決定幫幫他。”說著,他懶散地攏起袖子,癱倒在一旁,“怎么樣,我之前說的話還作數哦,來成為我們的同伴吧。”
伊克莉絲沉默半晌,她揉了揉眼睛,讓視線變得清晰起來,“夏油杰,你是咒靈嗎?”
“別逃避我的問題。”他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咒靈,難道悟沒有告訴你?我可不相信你不會上報我的事給他,畢竟無論什么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上報給自己的上級,這是咒術師都必須遵守的規定吧。”
當然上報過了,他們又不熟,她沒必要替他遮掩。不過即使上報給五條悟,對方的反應卻很耐人尋味,她追著問也沒得到答案。
伊克莉絲撿起那個包,打開后發現是幾套女士衣服以及一個藥瓶,上面寫著陌生的藥名。
“你不是有睡美人病嗎,我原本以為給你吃下這個藥你才會醒,沒想到……”夏油杰停頓了一下,“是花御幫的你?”
“想太多了吧,就算放著我不管,時間到了我也會醒。”尤其在這種情況下,她想。話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睡美人病的,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想調查肯定也能查出來,畢竟她沒隱瞞過這件事。這個病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契機罷了,而她現在很成功的把那株植物帶到了自己身邊。
伊克莉絲避開了關于花御的問題,那只咒靈想藏著她,她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戰力,現在有更好的機會把花御拉攏到自己身邊,她才不會聽眼前人的蠱惑。哈~說起來也算有趣,她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叫做挖墻腳啊。
如果挖成功了,不知道花御能不能成為像乙骨身后的那只咒靈一般的存在。這個念頭讓她感覺很新奇,雖然她不討厭就是了。即使伊克莉絲想再休息一下,但身側傳來的視線實在太過目光灼灼,刺的她背脊發寒,不得不強撐著不舒服的身體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