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棘,還好嗎?”五條悟走到他身邊,順手擦了下他額上的汗。
那雙紫瞳瞥過來一秒,隨機輕微搖頭,氣息微弱,“……木魚花。”
“你先歇著。”五條悟的視線在他身上繞了兩圈,“嗯……雖然現(xiàn)在問不太是時候,不過你身上是不是有伊克莉絲給的那種、”他比劃了一下,“叫傳聲的那個,可以和植物說話的。”
狗卷棘眨了下眼,緩了緩,他點了下頭,用僅剩的那只手伸進口袋,摸出一株有些蔫了的植物遞出去,“昆布?”
“對,就是這個,那我借走了。”五條悟二話不說直接把那東西掛在耳朵上,對方即使狀態(tài)不佳,卻也本能似的扣在了他的耳朵上。
狗卷棘往四周瞥了兩圈,除去受傷的咒術師們,他并沒有看到任何同級學生,伊克莉絲的身影也不在。不知道為什么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他掙扎著翻出手機,即使這樣幾個簡單的動作,卻也讓他累得有些氣喘,他飛快按下文字,[五條老師,伊克莉絲呢?]
五條悟看著那些字,他有些猶豫,隨即露出一個看起來帶著安撫的笑,抬手摸摸狗卷棘的頭,“沒關系,交給老師,我會保下她的。你受了傷,還是先休息。”
[五條老師?]
狗卷棘的字還沒按完,他想問的話也沒有問完,五條悟便往下按了一下他的手機,轉(zhuǎn)頭離開。他看著老師的背影,心底那種不安更加強烈起來。
剛剛?cè)舨皇撬艿目欤侵惶丶壷潇`開領域時他恐怕已經(jīng)尸骨無存,他一直捧在手里的盆栽卻是忽然伸展開葉片,將他團團圍住,硬生生抗下那一次攻擊,為他爭取到了逃走的時間,但還是受了傷,他好不容易趕到硝子的位置,卻因此而昏厥。
等等,說起來,那株植物呢?狗卷棘深吸口氣,努力調(diào)動精神開始尋找。
“狗卷術師,你別亂動啊,你的傷口被瘴氣污染了,等下回去還要再處理。”旁邊的一個男性術師湊過來連忙制止了他。
[我剛剛拿在手里的東西呢?]狗卷棘顧不上感謝對方,連忙按下文字詢問。
“你是說那個小花盆嗎?我見它都碎了,里面的花也沒了,看起來好像沒什么用就順手扔了。”術師不以為意地說,大家都知道狗卷棘的術式是咒言,那種不起眼的盆栽根本起不到任何輔助作用,又破損了,自然是想都沒想就扔了。
扔了?狗卷棘頓時頭疼起來,伊克莉絲有多寶貝那個盆栽他還是很清楚的,要是就這么扔了可真就麻煩……
他剛準備起來去找,就聽到那個術師繼續(xù)說著。
“可是剛剛你的同學、啊,就是那個金發(fā)的小姑娘跑來這邊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似的,跑垃圾堆把那個花盆翻了出來,還把里面的東西吃了,真是奇怪的小孩子。”對方嘀嘀咕咕的,“而且還想喂你吃什么怪東西來著,真是搞不懂。”
狗卷棘的表情迅速沉默下來,他從同伴的嘴里很快便得到了伊克莉絲的情況,在他不清醒的時候那女孩已經(jīng)跑來過了,還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盆栽的異樣,那她……不會生氣嗎?畢竟那可是她從小就一直摟著不撒手的寶貝。
只要自己好好道歉,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就在他垂眸思考怎么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不遠處傳來巨響。狗卷棘抬頭望去,卻看到一棵高聳入云巨大無比的異形樹木正扭動著枝杈攻擊附近的咒術師。
那是什么東西?
不對,等等如果是植物的話——那基本上只可能是伊克莉絲在操控,所以她攻擊同伴做什么??狗卷棘掙扎著起身想要去一探究竟,卻被同伴按了回去,“狗卷術師你想做什么?別亂動了,你的傷很重,五條先生已經(jīng)去處理了,剩下的交給他就行。你躺一會兒,我去那邊幫忙。”
五條老師已經(jīng)去處理了?那……或許確實可以放下心,狗卷棘略微松了口氣,他環(huán)顧四周,卻忽然看到兩個身影歪歪斜斜地靠站在廣場入口處。
看著他們的舉動以及交談方式,狗卷棘立刻便認出這是植物的幻影,再往四周看時,卻只能看到七海的身影。對方的身上滿是血跡,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治療還在休息,野薔薇不在的話……看來是受傷不重,治療過后又加入戰(zhàn)場了吧。
狗卷棘掙扎著站起身走了過去,只是這樣的幾步路,他已經(jīng)累得有些氣喘,好不容易來到入口,那兩個身影也注意到了他。明明是同伴的臉孔,疏離感卻重到難以磨滅。
“嗯?你這人類,不在那邊躺著,起來做什么。”佟吾挑了挑眉,她使用著野薔薇的外貌,語言表達卻像幼童一般柔軟,還帶著一股孩童特有的輕慢。
“木魚花……”狗卷棘搖了搖頭,他指著那株巨型樹木,眼里的疑惑十分明顯。
金發(fā)男人若無其事推了把眼鏡,“聽不懂,不過沒關系,很快就會結(jié)束啦。”
呃啊……這違和感,伊克莉絲果然還是訓練的不夠。狗卷棘的嘴角抽了抽,他的身體晃了一下,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男人沒有說話,卻用著探究的眼神打量他,隨即伸手在他的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粒種子,“這不是有我們的同伴,怎么不用。”
狗卷棘看著那顆花種,不由得搖了搖頭,伊克莉絲塞給他的東西太多了,而且他怎么記得自己好像沒有特意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