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莉絲原本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植物們幫她恢復受傷的身體,順便再喂它們一點自己,但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卻又讓她非常無奈。
“你可以不用跟著我的,或許你應該先把那個人送回去。”伊克莉絲只能停下來,轉頭認真地說。
“你受傷了。”伏黑惠猶豫地望著她的脖子,以及身上的血跡,那張帥氣的臉上顯露出一點愧疚,“抱歉,如果我更早出手就好了,但我還是想說,你很弱,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她弱不弱這個問題先不提,雖說那個咒靈的技能確實有點罕見,如果托普在這里的話,它和她配合才會有更好的操作效果,因為她太容易走神了,操控植物也沒有那么完美……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伏黑惠能不能不要跟著她。
“沒關系,我不介意。”伊克莉絲搖搖頭,“那個……呃、咒靈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五分鐘就可以。”
伏黑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扛著不破尚,表情非常微妙,“只有五分鐘。”
“嗯。”
伊克莉絲立刻轉過頭走向樹木茂密的地方,她將按在傷口上的手絹拿開,此刻她的脖子早就不再流血,只是傷口太深了一時間沒能完全長回來,明明只是個二級,完全沒有特級咒靈那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懼感,卻因為能力過于特殊而讓她受了傷。
托普知道了肯定又會生氣,埋怨她的不小心……
她走到遠離那兩個人的樹林深處,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后她昂起頭,將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讓植物纏在脖子上緩慢恢復著。樹木一邊抱怨她的受傷,一邊吸收著少女的傷口上的血液,纏繞在脖子上的枝條用著極為溫柔的力度,這讓伊克莉絲感到十分舒適,不過數分鐘后她的脖子已經恢復如常,少女摸了摸離她最近的樹木,轉身回到伏黑惠所處的位置。
對方依舊扛著那個熟睡的金發少年沒有離開,看到她返回后明顯表情放松了不少,三人回到旅館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伊地知看著昏睡中的不破尚一臉的黑線,看來他也知道一些普通人對于祓除咒靈這種事充滿好奇,哪怕他們什么都看不到。真是頭疼,明明來之前已經說明過危險性,卻總是架不住有這種人。
伊地知替他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什么外傷后松了口氣,“他被咒靈襲擊了嗎?還是被嚇昏過去了。”
“沒有,他倒不是被咒靈襲擊,只不過……”伏黑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其實人是伊克莉絲放倒的這件事。
“不是咒靈就好。”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伊地知也注意到了少女脖子上的血跡,畢竟他們并沒有帶換洗衣物,出任務基本速戰速決,無論幾點只要咒靈祓除后就會立刻離開。他嘴角抽了抽,卻發現伊克莉絲的臉色如常,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如玉,完全沒有任何傷痕,雖然他很想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五條悟在之前就叮囑過他不要多嘴,伊地知思考半晌,還是將問題吞了回去。
不破夫人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昏迷不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詢問著情況,在得知他只是睡著之后明顯松了口氣。伊地知推了推眼鏡,看起來有些嚴肅,“不破夫人,你遞交的報告和我們實際遇到的情況似乎出現了差池,你是隱瞞了什么事嗎?”
“這個……”不破夫人猶豫著點了點頭,窘迫地說道:“我也不是想要特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說出來……好吧,那個怪東西不知為何專門襲擊情侶,我丈夫其實也……”
伊地知黑線了一瞬,大概知道這個咒靈的情況了,看來是因為注意到和不破尚走在一起的少女,誤會兩人是情人關系,才憤怒的進行襲擊吧。
這年頭的咒靈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伊地知不由得想到了不久前襲擊咒術高專的特級咒靈,最近這些家伙的動作也真是越來越頻繁了……雖然心里想著其他的事,話卻一點都沒停下,“不破夫人,如果有這樣的問題,我們會重新進行審核再定價,畢竟隱瞞事實會對術師造成影響。”
“是的,這是我這邊的問題,我很抱歉,事后的補償我會付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彎下身。
“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不破夫人請去里屋照顧你的孩子。”伊地知將兩人送走后才返回,認真詢問著,“伏黑同學,那個咒靈的能力如何?如果需要增派人手的話,我會和學校聯絡一下。”
“似乎是用不規則的聲音控制行動,增派人手應該不需要,我一個人可以解決,就讓她留在這里吧。”伏黑惠搖搖頭。
“那伊克莉絲同學你的意思是……”
“哦,我都可以。”少女無所謂地點頭,說實話她對這種事真的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如果托普在就好了,它肯定很愿意將對方吞噬,而且她也會有動力。
看著她臉上淡漠的神情,伊地知不由得咧了下嘴角,五條先生您究竟讓這個女孩過來做什么,她和伏黑惠完全合不來,而且看起來對所有事都興致缺缺的模樣。
伏黑惠沖著伊地知頷首示意,便獨自離開了,只剩下伊地知和少女兩個人站在客廳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著,空氣似乎都僵硬無比,伊地知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止不住瞟向少女,然而伊克莉絲干脆摸出手機,開始給狗卷棘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