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多,卻又覺得不合適對加茂開口,好半天后,他只得拍了拍加茂的肩膀,“好,我知道了,總之你先回去休息,或者去吃早餐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和五條老師。”
“麻煩你了,乙骨同學(xué)。”加茂的話說得客氣卻又帶著疏離,他行禮后便率先離開,任由乙骨在后方徑自思考。他只覺得很失落,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和小時候玩的很好的朋友鬧翻可能就是這樣的心情吧,加茂垂低眼簾輕聲斥責(zé)自己。
乙骨在返回宿舍后即刻去到老師辦公室將早上發(fā)生的事上報給了五條悟,他猶豫半天,還是把黛芙妮將加茂按在地上的事省略了,如果這種事他也上報的話,不就顯得他像個偷窺狂變態(tài)嗎……
“兩天之內(nèi)把伊克莉絲給她帶回來?她怎么想的,跟上層那群老王八蛋交涉哪里有那么容易。”此刻辦公室里只有五條悟一個人,他的面前還擺著一大堆精致的小蛋糕。好不容易恢復(fù)胃口,他天還沒亮就沖到店里買了一堆美食犒勞自己,聽到乙骨的話,五條悟只是嗤了聲,隨即挖了一大口蛋糕塞進嘴里。
老王八蛋……這話可不能被高層們聽到。
“五條老師……你先別吃了。”乙骨很無奈,“黛芙妮小姐是認真的,她的能力太特殊了,放倒同學(xué)根本不費力氣,如果她真的想把學(xué)校夷為平地,或許不是說說而已。”
“憂太在擔(dān)心什么啦,我也能把這爛學(xué)校夷為平地啊!”五條悟飛速昂起頭。
“……老師我沒和你說笑,好吧其實我也可以。嗯,問題不在這里。”乙骨吐槽著,“我不想和同學(xué)的家人起矛盾,所以這種事還是得拜托五條老師多上心了,至少今天再去交涉一下。”頓了頓,他看著五條悟的臉都快陷蛋糕里去了,略微有點無奈地補充道:“我也會去的,就午飯過后,上面那些、上午不愿意工作的吧。”
“嘁,他們倒是好輕松。”五條悟咽下蛋糕,隨手抹了把嘴邊沾到的奶油,微微挑眉,“憂太真的超級上心誒,你對伊克莉絲有什么不一樣的看法嗎?”
“看法?”五條老師為什么這樣問,他難道表現(xiàn)的很奇怪嗎?乙骨不由得疑惑,他立刻將相同的情況放在真希或是狗卷棘的身上,得出的結(jié)論同樣是他會不顧一切全力以赴保護自己的同伴。
五條悟探究的眼神從上到下掃視他全身,忽然冷不丁問:“憂太,你吃過伊克莉絲給的東西嗎?”
“沒有,她給過我,但是我都拒絕了。”他立刻反駁道。
“真的嗎?”五條悟總覺得乙骨這態(tài)度有點不對勁。
乙骨點頭,語氣篤定,“當(dāng)然,五條老師信不過我嗎?”
“那倒不會,現(xiàn)在學(xué)生里最值得信任的就是憂太了呀。”五條悟瞬間切換了一副被親親學(xué)生傷了心的表情,“我只是問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當(dāng)然最好了。”
“那我先去吃早飯了,五條老師,你別忘了接下來和上層的交涉,無論怎樣,同伴還是需要保下的。”
乙骨說完,也不等他回復(fù),便自顧自行禮后離開了辦公室。
五條悟用勺子攪動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慢條斯理挖出一塊塞進嘴里,“嗯……憂太沒有被修改過記憶啊……”所以那孩子這么快就把伊克莉絲劃分為同伴了?還真是意外,明明是個戒心很重的類型呢。
乙骨來到食堂時,昨天被踹壞的大門此刻依舊沒有修理好,但不少同學(xué)已經(jīng)恢復(fù),正坐在一旁吃著早餐,看到乙骨時,紛紛抬手打招呼。
少年僵了一下,十分猶豫自己到底要怎么開口,卻發(fā)現(xiàn)坐在一旁的同伴們卻完全沒有反應(yīng),就好像昨天被襲擊的不是他們那般。乙骨瞬間意識到黛芙妮已經(jīng)更改過他們的記憶,他反射性皺起眉,那個女人的能力怎么比伊克莉絲強那么多,至少那女孩是真的做不到一瞬間放倒同伴還強制修改他們的記憶。
——而且她本人甚至都沒碰觸過他們。
或許對這件事還留有記憶的加茂是唯一的凈土,但對方一副不怎么愿意多言的樣子,只是默然坐在京都同學(xué)們的座位最里面,安靜喝著粥。
大概察覺到乙骨與平時不同的態(tài)度,狗卷棘曲起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面喚回他的意識,看到同伴無恙乙骨的臉上難免帶了點放松的笑,他快走兩步來到狗卷棘身側(cè),把武器袋掛在凳子上。
“早上好,狗卷同學(xué),昨天睡得還好嗎?”他溫和地打著招呼。
“昆布。”銀發(fā)少年點了下頭。
伏黑惠在此刻用帶著疑惑的聲音詢問:“乙骨前輩是整晚沒睡嗎,黑眼圈看起來比昨天更重了,出的任務(wù)很難解決的話可以找支援一起。”
“是……因為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就……哈哈,抱歉哦,讓你掛心了。”乙骨吞吞吐吐地嗯了幾聲,他剛想岔開話題,卻聽到野薔薇同時開了口。
“說起來食堂大門怎么壞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野薔薇一邊剝著雞蛋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是說敵襲是伊克莉絲的家人,五條老師沒制住她嗎?”
乙骨下意識和狗卷棘交換了一個目光,看來在場還能保留昨晚上記憶的除了加茂,恐怕只剩他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