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狗卷棘寫了什么給五條悟,但花御直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沉著聲音,「我是不會給你們做事的,不如殺了我。」
“嘖嘖,什么叫給我們做事,給你下束縛的另一邊也是伊克莉絲喲。”五條悟雙手按著伊克莉絲的肩膀,將她往后拖了一下靠近自己,“你不想森林唯一的寶貝女兒有什么損失吧,伊克莉絲只要還在高專念書,她就必定會出任務,就算是你,說到底不也是想保護她。”
花御露出一點遲疑的神色,即使在他那張猙獰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來。
「……她果然應該離開這里。」他這句話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吐出來的。
“嘖嘖,你瞧瞧,這什么態度啊,真是一點都不友好。”五條悟接連嘆息,“你都搞不清現在是什么狀況嗎,我完全有權利直接祓除掉你誒,勸你最好說話客氣點。”
「難道你以為我會向你求饒。」花御冷冷地說。
“這倒是,那只叫漏瑚的死到臨頭也沒求饒過,你們這群咒靈說白了其實還蠻有骨氣的誒。”五條悟點了下頭,他又轉向伊克莉絲,看著女孩臉上微妙的不舍,總覺得很好笑。
在伊克莉絲來高專念書的這幾個月里,無論是他還是狗卷棘可都是想盡辦法讓她對同伴產生一點依賴或是信任,結果她的態度雖不能說冷淡,但也絕對算不上熱情。搞半天她的同伴愛在這兒等著呢,真是有夠離譜的。
「你不該那樣做的。」即使知道自己大概率會性命無憂,花御依舊是那副聲音低沉的失落模樣,「我們的椛,你為人類付出太多了。」
“我愿意為他付出。”伊克莉絲牽起狗卷棘的手貼近自己,她輕聲說著:“花御不愿意為我付出嗎?和他們相處其實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
「我永遠都不會那樣想……」他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像是無奈。
“誒~不過這樣一來,伊克莉絲的小伙伴不就吃不到這口了?”忌堂光插嘴過來,“話說它現在超級虛弱吧,這么一大只肯定吃不下去。”
他的話像是提醒了什么似的,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好像是誒,托普這小玩意現在吃活的特級咒靈困難了點吧。那該怎么辦?”
“我有好主意。”忌堂光像上課提問那般舉高手,“把他的身體切開慢慢喂給它,治好之后再切,少量多次,這樣不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啦!永遠都有好吃的,還能成長,我的提議不錯吧~”
“……你可真是活閻王啊。”五條悟嘴角抽了抽,“束縛的事暫且不急,等下你跟我過來,還有最后一點東西需要你處理。”
他一把拽住忌堂光的衣領往外拉,腳步才邁開兩下,卻又回頭說道:“小棘,帶著伊克莉絲回去宿舍那邊,從這里出去右轉第三個門后面有傳送門。”
“誒誒——我的任務都結束了,剩下的都不關我的事,你還找我干嘛啊。”忌堂光一頓大叫。
“海帶。”他點了下頭。
伊克莉絲定定看著花御高壯的身影,她或許還想說些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兩人安靜離開,走出那片陰森無光的地下室,出門迎上燦爛的日光時,狗卷棘不由得瞇了下眼。
他回過頭,看向面色平靜的伊克莉絲,略微眨眨眼,“昆布?”
想著,少年摸出手機按了一些字,[還在想那只特級咒靈的事嗎?]
“沒有。”伊克莉絲反射性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她抬眸看向他,嘴唇抿了幾下,“棘你不是一直都非常反對我和那些生物來往,也一直希望祓除所有咒靈,為什么有這樣的機會,卻又突然間反悔留下花御?”
[我只是有一些其他的打算。]狗卷棘并不隱瞞自己的想法,[考慮到他的價值,祓除掉或許很可惜,有些任務交給咒術師太過危險,但讓咒靈去處理就不一樣了。五條老師也是考慮過,才同意我的請求。]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并不是因為你和他認識或者他幫過你。]
“棘是不是覺得我言而無信?”伊克莉絲軟著聲音,看起來有些失落的模樣,“明明說過會聽你的話,結果我又心軟了。我知道花御很危險,但一想到他是從植物中誕生的生物,我又難免踟躇。”
[別說傻話,我從來沒懷疑過你什么。]狗卷棘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椛,或許以前是我們想的方式不對,你需要另外的角度去訓練。]
“嗯……”她軟軟地應了一聲,“我不想讓棘覺得我是沒用的人,所以我一直都……都很努力。”
[我知道,你為了我放棄了很多東西,所以我也想為你做出一些讓步。]狗卷棘思考著,[不過,無論怎樣,還是不要過于信任特級咒靈。你只要把他看做一個道具就好了,如果對方有任何危險舉動,就立刻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