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被所有植物疼愛著的奇怪女孩,她真的是“人類”嗎。五條悟轉了轉眼珠,他單手拉起少女的身子,一只手捏上她的下顎,低頭吻上她的嘴唇。
一股濃郁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甜香從青年的口中隨著慣性流入她的喉嚨底,伊克莉絲微微瞪大眼,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當然,比起依靠植物們恢復身體,能吸入這種頂級養分對她來說可遇而不可求,她下意識吞咽著,感受到渾身上下連同內臟和毛孔都舒服了起來。
身體上的傷口隨著養分流入而極速愈合,那種極端的醇香讓她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天旋地轉,伊克莉絲試著抬起手,掙扎了好幾次,才勉強推開對方。
她用手背抵著嘴唇,并沒有五條悟臆想之中的害羞、或是臉頰緋紅、甚至沒有發怒暴走,她的表情幾乎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微微皺起眉,漂亮的小臉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啊呀?恢復了誒。”五條悟笑嘻嘻地指著她裸露在外的衣服,他微微偏著頭柔聲問道:“伊克莉絲,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沒有說?嗯~比如說……”他伸出手,捻起少女的一縷長發,在指尖上繞了一圈,“說是不適,但你能從咒術師的身體里拿走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結果看起來像是治愈力一般?!?/p>
他說這句話時非常平靜,聲音毫無波動,就像在闡述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飯吧——可是這種事還從未有人發現過。
伊克莉絲沒有回答,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讓自己的發絲在對方手中滑落,這個特殊種果然很可怕,她跟他的相處好像并沒有很久,卻總是有種會被對方看穿了一般的感覺。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畏懼,五條悟微微撇起嘴,雖然他發現伊克莉絲不善言辭,思維單純,但如果她一聲不吭,自己也得不到任何情報,說到底還是那株植物更能言善道一點,只不過他卻不太能在它的話里討得什么好。
他只是思考一瞬便立刻舉高雙手,“哎呀~抱歉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因為你的能力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嘛,所以我只是隨便問問啦,畢竟和反轉術式其實也有點相似,畢竟那是可以改變人體結構的術式,而且那株植物、啊對!叫托普是吧,它也有說過你可以拿走負面的一切,我只是想知道那所謂的負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罷了~”
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并沒有讓伊克莉絲放下多少戒備,她甚至滿腦子都在想怎么才能找出更好的理由哄著狗卷棘跟自己走,遠離這個國家。但當她磨蹭自己手背時,卻突然間感覺到手指上缺失了什么東西。
她狐疑望向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空蕩蕩的,少女愣了一下,瞬間炸了,憤怒程度甚至超過被特級咒靈襲擊或是五條悟對她有所隱瞞。
“——我的戒指?。。 ?/p>
“什么,戒指?”等等,現在這個情況她應該在意什么戒指嗎?
可惡!那可是她刻了名字和狗卷棘對稱的情侶對戒!肯定是剛剛那個、什么來著……兩面宿儺?攻擊她的時候把她的戒指劃掉了!混蛋!果然特級咒靈什么的都是一群讓人討厭的家伙!
五條悟聽著附近的樹林傳來聲響,不過數分鐘后,有一根枝條卷著一枚斷裂成三四塊的戒指送到少女面前,他發出一聲無意義的聲響,這女孩的思維多少有些跳躍到他不理解。
好生氣,她的戒指!
伊克莉絲將碎成幾塊的戒指握在手里,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選擇留在這里生活,盡量不和這些人類起沖突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眼前這個白發青年是這群人類的首領,強一點、敏銳一點、好奇心重一點都是很正常的,只要她瞞好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五條老師,雖然我是受了傷,但我希望下次你可以不用我的方式來替我做治療?!彼穆曇袈犉饋頉]有什么波動,只是帶著一點情緒不明的埋怨,“我自己可以治療自己的?!?/p>
“哦~那好吧,看來是老師多此一舉了呢,我還以為伊克莉絲會很喜歡我~”五條悟抽噎著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這人變臉的速度可真是夠快的。伊克莉絲不常接觸這種類型,如果真的要說……大概有點像不二前輩?雖然是幾乎不交際的前輩,但那個少年似乎也是喜歡惡作劇拿隊友取樂的類型。
不過即使這樣說,植物們依然會非常討厭其他生物傷害到伊克莉絲,它們催促著她找個機會將那個叫虎杖的人類少年埋入土里以絕后患,再不濟也要給對方吃下更多調整過毒素的果實,它們平等的討厭每個會傷害到少女的活物,只有死掉的才讓它們安心。
“好了我知道了……”伊克莉絲有些頭疼,植物們一直嘰嘰喳喳地抱怨讓她面對五條悟時有些心不在焉,但她還是提起一點精神認真道:“五條老師,我很累,現在想回去休息了?!?/p>
“噢~這倒是,這個時間你確實應該去睡覺,我可是個體貼學生的好老師哦~從來不壓榨學生們的睡眠時間。”五條悟得意洋洋地挺起xiong膛。
“……明明棘被外派任務還沒回來,說什么不壓榨呢?!边@人嘴里還能不能有點靠譜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