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數次想搞死她的黃毛王八蛋就站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再讓他溜走。
既然談不攏就沒有繼續談的必要。少女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漫天的植物像海嘯一般,用著驚人的重力和壓迫感席卷而來,它們像意識清晰的動物,避開了附近的建筑物,沒有任何遲疑地攻了上去。
重面春太哇哇大叫著,本來巷子就狹窄不堪,他的能力并不方便在這里使用,雖然內心叫苦不迭,卻依舊還抱著一絲幻想,畢竟那群咒靈的首領就站在自己面前??墒窍挠徒芡耆珱]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他游刃有余地躲著那些密集的植物。
“好了,小小年紀不要隨便發脾氣,惹怒大人可不是明智之舉,你的要求我會考慮一下?!彼踔吝€有空閑發出無奈的嘆息。
果然還是自己太弱了,伊克莉絲看著對方臉上的輕松緩慢眨了下眼,看來想弄死他還是件不容易的事,她三步并做兩步退到街邊的綠化帶上,反手將碎石刺入手臂劃開,將血滴到灌木叢中。
隨著植物們輕快又雜亂的笑聲,體積比不上樹木的纖細植物飛速擰在一起,像滑溜溜的泥鰍一般極速前行,在黑暗中勾住了重面春太的腳踝。
“誒?——好痛!”
灌木身上的倒刺深深扎入柔軟的腳肉里,將他整個人猛地吊在半空中,因為逐漸失血,伊克莉絲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疲倦了,她微微皺起眉,剛望向一旁試圖繼續警惕著夏油杰,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她抿起唇,果然自己完全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他無論是出現還是離開,都能逃過植物們的視線,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我錯了,我錯了啦!以后不會再針對你了,好痛好痛!”重面春太叫苦不迭,卻依然沒能換來少女眉頭哪怕挑動一下。
“去死?!?/p>
她冷淡地說著,與那株小小的植物配合著調動起更多的植物,此刻的她也顧不上更多了,再次用碎石割開手臂,濺出的血液噴在附近的植物上,它們逐漸變換了身形,像海浪似的匍匐著彌漫在這附近的空檔處。
重面春太的額上流下冷汗,這就是為什么真人讓他一定要在遠離植物的地方對這個女孩下手,能操控這種數量的植物的咒術師他可不是對手,之前若不是自己運氣好,恐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會被這個少女干掉。太可惡了,夏油杰居然不帶他一起逃走,還跟對方一副老相識的態度,這群咒靈還真是我行我素的家伙。
他好不容易擺正被對方扭成奇怪姿勢的身體,揮刀將捆在腳腕上灌木割裂,落在地上時,腳踝傳來的刺痛幾乎讓他站不穩身形,傷處迅速腫脹起來,膚色肉眼可見變成黑紫色,被植物刺到而留下的小孔甚至往外冒著黑色的液體。
“可惡,真的好痛啊……”金發青年抱怨著,腳腕像是被無數的細針刺入一樣一陣一陣的發脹酸痛,他看著少女血淋淋的手臂,卻忍不住勾起嘴角,“雖然很可怕,卻很可愛呢,不愧是我的新娘子。”
伊克莉絲單手握著盆栽,托普雖然滿腹抱怨,卻依舊緊急處理了她的傷口,手指扯過樹木,從枝頭撅下一根不過手指粗細的枝條,她將它的密度和硬度改變,使它變得比鋼鐵還要堅固,回想著真希教她的格斗技,她擺出姿勢,腳步輕動,壓低身體瞬間沖了上去。
重面春太立刻架住那根根本算不得武器的樹枝,卻清晰地聽到他的武器和脆弱的樹枝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音,這還是木頭嗎?他看著比自己矮出不少的小姑娘臉上的冷淡,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總覺得他們現在就像是在調情一樣,讓他很想發笑。
但很快的他覺得自己笑不出來了,這女孩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她和那些彌漫在四周的植物配合著攻擊他,明明只是根不過手指粗細的樹杈,卻堅硬的能夠抗下利刃,他的身上很快出現了更多的傷口,步伐逐漸遲緩起來。
隨著枝條chajin他的肩頭,重面春太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曾經被自己壓制到只能四處逃竄的少女居然還能傷害到自己,他立刻釋放自己的能力,在對方怔神的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
伊克莉絲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內心涌起一股火氣,她煩躁地將枝條摔在地上,蹲在一旁不做聲。
「椛?!雇衅哲浡暟参克覆灰鷼猓灰獋模覀冞€有機會,你已經比以前成長許多了,要知道你的母親也不曾有過近身戰的經歷?!?/p>
“托普,為什么咒靈會認識母親?還是因為那個人類很特殊,他的身體里混著咒靈。”伊克莉絲低聲嘟囔著。
「他在說謊,“噩夢”和葉認識是不可能的事?!雇衅盏幕卮鹗謭远ǎ父螞r他認識又怎樣,即使你們刻意隱藏過自己的身份,這不代表一些活的時間足夠長的“噩夢”會記得。」
“嗯……”伊克莉絲將盆栽抱在懷里,貼近自己的xiong口,那種冰涼會讓她感到心安,她唯一的守護神絕不會害她,即使少女無法理解更多,但她依然覺得那樣溫柔體貼的母親不會做出過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