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莉絲看著那只伸出來的手,她想了一下,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指尖晃了晃,“你好,請多指教。”
“嗯嗯!我知道的,你叫伊克莉絲對吧,在青學讀書,雜志上都有寫。”毛利蘭語調歡快,她看著站在少女身后一聲不吭的狗卷棘,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你是在約會嗎?不好意思是我們打擾了,那個~臨分開前我們可以合一個影嗎?我真的很喜歡你拍的雜志。”
“好。”她站在毛利蘭身邊,與對方合了個影,黑發少女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的手機,隨即一轉頭就看到還打著酒嗝的父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發作,只能是勾著晃晃悠悠的中年男人的手臂,“好啦,爸爸,站穩一點!都被人家小姑娘看笑話了。”
男人瞇著眼睛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一臉不在意,“什么啊,遇到我這個、嗝~大、大偵探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嗝~”
毛利蘭忍不住扶額,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出來玩,她的老父親卻一點也不給力,要真的說實在是太丟臉了!
“那個~如果沒什么事,我們先離開了?”伊克莉絲柔聲問道。
“嗯嗯!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玩吧,玩的開心點……真是的!爸爸!還沒看煙花呢你就醉成這副模樣。”毛利蘭笑了笑,便專心照顧起毛利小五郎來。
“走吧,棘。”伊克莉絲拉住狗卷棘的手,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里。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期間狗卷棘又買了一次可麗餅和章魚燒,只不過這次伊克莉絲卻沒有再嘗試吃一口,她只是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那個少年拉低口罩慢慢吃著,偶爾有醬料擦到臉頰上,自己卻沒注意到,少女抬手替他抹去,望著指尖上散發著醬香味道的液體,還不等她有什么動作,狗卷棘卻是拉起她的手,垂眸拉開口罩含住了她的指尖。
少女的指尖涼涼軟軟的,沒入嘴唇里時輕輕貼在他的舌尖上,軟嫩的舌頭繞著她的手指纏了一圈,將醬汁勾回口里,看著少女微微愣神,他笑彎了眼角,伊克莉絲發出一聲軟軟甜甜的鼻音,哼唧著湊過去,在他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明明從以前起無時無刻選擇主動的人都是她,沒想到這個少年也開始學會用這種方式勾人了。
玩鬧了有一會兒后兩人這才踩著時間尋找能觀看煙花的最佳觀賞地,不過此刻的游客明顯激增了不少,兩人費了一番力氣才在一個中型的兒童樂園找到一處足有兩層樓高的攀爬欄桿。一同爬到頂端時,狗卷棘比劃了一下位置,又看著手機里三輪霞發來的祭典場地圖,雖然這里算不得特別完美的觀賞點,但也相當不錯了,最重要的是這附近的游客明顯少很多。
今晚的夜空干凈透亮,萬里無云,倒是很合適觀賞煙花的天氣。
伊克莉絲握著手里的塑料袋來回揉捏,這種shi噠噠軟乎乎的觸感和堅硬的盆栽完全不一樣,更何況里面還有一只活物。明明和托普分開的時間沒也沒有很久,她卻覺得有種懷念的情緒冒了出來,還是更喜歡盆栽在手的那種重量感和冰涼。她隨手將那個小袋子卡著位置放在身側,便安靜等待煙花秀的開始。
狗卷棘看著她的手指不停輕動著,時而握住,時而松開,他當然記得她從小就不離手的那個盆栽,現在他也知道那株植物會思考會說話,如果有這樣一個“朋友”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陪自己長大保護自己的安全,甚至還會說俏皮話逗自己開心,想必他也會舍不得離開吧。
這樣想著,他伸出手握住伊克莉絲微微有些泛著涼意的手指,輕輕揉搓著感受那種柔軟和溫涼,不知為何這個女孩的身體總是有種微妙的涼度,像是怎么也捂不熱一般,以前他還沒察覺到什么,只是單純認為她體質偏寒,現在回想起她拒絕所有帶溫度的食物以及水,想必除去能力,恐怕就這點上來看她也是有些異于常人的吧。狗卷棘垂低眼瞼,默默地思考。她一直隱瞞著自己的特殊,大概也是因為以前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那樣怪異的她想來也經歷過不少事,這樣藏著掖著的生怕別人知道,不過既然踏入咒術師的世界,她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瞻前顧后的擔心。
還是說她不希望自己知道后對她產生什么不好的情緒?畢竟那天她的植物將她的事告訴他們之后,那個少女顫著聲音問了他一句“你會害怕我嗎?”。想到這里狗卷棘甚至沒由來地想笑,他非常高興伊克莉絲會如此喜歡他,這樣一來,他才能有更多的理由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一點點體質或是能力上的特殊,在他看來完全不是問題。
伊克莉絲能清楚地感受到狗卷棘手指上薄薄的繭子撫過她掌心的紋路,像是在玩兒一般捏著她的手指,時不時的十指交握,尾指勾住她左手上的戒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
她眨眨眼,看著狗卷棘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個少年偶爾也會像這樣在她身邊坐著的時候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悄悄湊過去,望著對方微微垂低的細長睫毛,以及那股讓她永遠也放不下的美妙香味,伊克莉絲無意識舔過嘴唇,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湊過去啵的一口親在他的側臉上。
狗卷棘倏然從思考中回過神,他望過去,看到金發少女帶著一點揶揄的可愛的笑,他伸手撫了一下她耳邊的碎發,主動回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