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覺得是需要對棘隱瞞,畢竟你也見過。”伊克莉絲搖搖頭,她微微歪了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既輕又低,“五條老師希望我能做一個輔助人員,用植物們做出同伴的模樣來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戰斗時間。”
嗯?那是什么意思。狗卷棘將這段話琢磨了幾遍,怎么每個詞他都能理解,合一起就變成了奇怪的話?她對植物的操作范圍好像超出了普通情況。
“棘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茫然,或許直接做一次會更直觀。”伊克莉絲想了想,突然間靈光一閃,“吶吶~機會難得,棘跟我玩個游戲吧。”
[什么游戲?]
“棘坐在這里。”少女拉過他的胳膊,讓他在床上坐定,隨即單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聲音軟乎乎的,“閉上眼,不準偷偷地看哦,等我說好了,你再睜開眼睛看。”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狗卷棘還是從善如流盤腿坐在床上,閉攏雙眼等待著。
伊克莉絲三兩步來到窗臺邊,望向窗外,她的視線很快鎖定在了窗臺下方的一朵刺玫花,它的顏色十分新鮮明亮,花瓣嬌嫩欲滴,即使在黑夜里也一如既往的耀眼。就它吧,少女心想,她讓樹木伸長枝干將自己卷到窗外,將這朵花帶回到房間里。
「椛~我終于可以偽裝成椛了嗎!太好了,我好開心。」刺玫花發出充滿驚喜的驚呼聲,它歡快地笑著大聲嚷嚷:「我一定會比那朵笨笨的天堂鳥更加厲害,成為椛最完美的幻影。」
“好乖~”她揉揉那朵花的身體,悄聲說著:“來陪我玩一會兒。”
「好呢~我很樂意!」
狗卷棘依舊老老實實坐在床上閉著雙眼,他感受到窗戶被推開,微涼的夜風吹起他耳邊的頭發,讓他覺得有些癢癢的。伊克莉絲還沒弄好嗎?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銀發少年有些走神地想。
“棘,好了。”
好在過了沒多久,他的面前突然間出了聲音。狗卷棘緩緩睜開眼,在看清眼前事物時卻是愣了一下。
他的面前坐著兩個長相裝束完全一模一樣的是金發少女,她們的身材樣貌沒有任何差距,就連耳邊的碎發都翹著相同的弧度。而其中一名少女正將面前的手機推到他跟前,里面寫著一句話。
[棘能分辨出哪個是我,哪個是別人嗎?]
嗯?這是什么意思,她的那個姐妹?——話說是那個姐妹嗎?那人什么時候來到高專了?她不說話就是為了不讓他感受到什么異常嗎。
狗卷棘看完手機上的文字便收回了視線,他看向眼前兩個笑意盈然的少女,不過兩三秒后便指著其中一人,“椛。”
“誒?他居然不選我!”刺玫花驚呼道:“這不可能,我和你的樣子完全沒有差距,他是怎么分辨的?”
“唔~”伊克莉絲握住那根手指細細磨蹭,眼里帶了一絲疑惑,“棘是亂猜的嗎?畢竟概率是五五分啊。”
他搖了一下頭,摸過自己的手機按著字,[我是不會認錯你的。]
“我不信,再來一次。”刺玫花不服氣地說著,她貼在伊克莉絲的肩膀上,“只有我們才能分辨出椛。”
“好啊,那我們就再玩一次。”伊克莉絲也是躍躍欲試,她覺得這樣的游戲實在是太有趣了。
看著少女亮晶晶的眼神,狗卷棘聳了聳肩,雙手撐在腳腕上,再次閉上眼。
他感受到面前的床鋪上傳來移動和布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是兩個女孩互相調換著位置,以及像是微弱的風吹起的聲響,大概又過去了十幾秒,那個柔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那~這次呢?”
狗卷棘一睜開眼便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即使一聲不吭卻也很容易讓人能分辨出她們的差距。
話說這不是太容易辨認了嗎,她是不是對自己的神情完全沒有正確的認知。少年心想,雖然兩個人的外表一模一樣,但是看向他時,伊克莉絲的眼神總是帶著光的,和另外那一位如同池水一般平靜的瞳眸完全不同。
不過她自己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在接連玩了十幾次也沒有讓狗卷棘選錯一次之后,刺玫花哼唧著雙手環xiong,“好吧,椛,我大概知道為什么你會另眼看他了,哼~倒是有點本事嘛。”
所以這是什么?雖然陪著伊克莉絲玩兒了有好一會兒,狗卷棘依舊搞不懂面前這個少女是什么人、是哪兒來的。
伊克莉絲很高興她的植物同伴能認可她喜歡的人類,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歡快地湊過去,整個人趴在狗卷棘的懷里,嬌笑著說道:“棘真是太厲害了,我果然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