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學(xué)。
總不成,真是她這個殘疾姐姐礙了道?
可喬老爹不愿意她獨立出去立“女戶”,不能怨她啊!
母女倆繼續(xù)悶頭收拾雞尸,各有各的郁悶。至于喬老爹等人去村里散播消息,會引發(fā)怎樣的騷動,她們不關(guān)心。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做到內(nèi)心無愧就好。
晚飯喬家人扎扎實實吃了一頓鮮美的雞肉。私房細(xì)軟,收拾在身邊。大件行李,也捆扎好放在床頭。
恨不得連廚房的鍋碗瓢盆、屋檐下的干柴,也運到山上的窯洞去。
這里,是他們的家啊!一草一木,凝聚著他們半生的心血。
可是,不走又不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沒有搭上云府這條線,他們說不定連逃難的機會都不會有。
今夜是喬滿倉喬滿囤兄弟倆守夜。上半夜喬滿囤,下半夜喬滿倉。
喬滿倉打著長長短短的呵欠,睡眼惺忪、艱難地接了弟弟的班。搬把椅子,裹床薄被靠在窗臺,無聊地望著外面黑影幢幢。
真不明白四妹為什么要提議守夜,這不純粹沒事找事嗎?而且明兒大早就要上山了,他應(yīng)該好好休息,積蓄體力才對。
想著抱怨著,那眼皮子就像灌了鉛,沉沉地往下掉。
不知不覺,他頭一歪,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沒多大會兒,鼾聲就錯落有致地響了起來。
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道誰家的狗嚎了幾聲。然后,似乎還夾雜著鑼響,只是,斷斷續(xù)續(xù),淹沒在一片呼嘯的風(fēng)嚎蛙鳴中。
黑暗中,喬巧猛地睜開眼睛。
她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么,轉(zhuǎn)頭望向窗外。之前新糊的油皮紙被風(fēng)刮破一個大洞,刷啦啦飄動作響。
遲疑一下,她披衣下床,打算去方便,順便在院子轉(zhuǎn)悠一圈,看看有什么異常。
經(jīng)過堂屋,只見喬滿倉四仰八叉睡在椅子上,一條被子,被蹬到地上。她無奈地?fù)u頭,推動輪椅上前,撿起被子,輕輕搭在對方身上。
想著喬滿倉這個不靠譜的大哥,還是等她上完茅廁回來,幫忙守夜吧。
進入茅廁的時候,先前隱隱的嘈雜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很明顯,“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就是連串鑼響,其中還夾雜人凄厲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