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娘皮不但偷我家狗,還敢打人……”
鄭大壕早做足充分準備來鬧事,趁勢賴田里不起來了,只想大聲嚎叫,把村民們都驚動過來。
他一個潑皮滾刀肉,喬巧一個和離獨居婦人,看看事鬧大了誰吃虧!
喬巧跳下田坎,隨手撿了團泥,一腳踩在鄭大壕的胸膛上。
鄭大壕只覺得胸口一悶,身體猶如壓了塊千斤巨石。別說翻滾,連身下的土仿佛都變成了淤泥,要將他吸進去。
喬巧又略一使勁,鄭大壕張大嘴,嘴里發出“赫赫”的聲音,疼得五官扭曲,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快被那種力量擠壓出去了。
這一刻間,他是真正領悟到眼前的女子,力量有多么強大!
對方完全不是他以前經常撩拔欺凌的小寡婦,或者軟弱的年輕女孩!
月光下喬巧瞧著他的眼神,寒意森森,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鄭大壕脊背一陣發涼。
他驀地意識到,自己也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赫赫……”
他努力想討饒,但喉嚨甜腥,說不出話。對方一身殺意,似乎也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娘……”
院門開了一條縫,里面傳出女孩擔憂的呼喚聲。
喬巧周身的寒氣,潮水般褪去。
冷沉著臉瞧了腳下人一眼,松開五指,一把捏碎的泥,沙沙撒入鄭大壕張大的嘴巴里。
然后,她松開踩住對方的腳。
“滾!”
她壓低聲音:“以后再敢出現在我和我閨女的面前,我活撕了你!”
反正已殺過一回人,她不介意再收割又一惡徒的狗命。
鄭大壕狼狽爬起來,吐著一嘴的泥,屁不敢多放一個,頭也不回地跑掉。原地留下一小灘水跡印,權當為田地施肥做貢獻了。
喬巧嫌惡地在田坎的草叢蹭蹭鞋底,面上重新帶了些笑,返回自家,關好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