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伯不解她為何如此關心一個下人。但想想她與云府的淵源,這下人是從云府出來的,大概是愛屋及烏吧。
也便理解了,舔舔干燥的嘴皮子回答:“那小哥換了衣裳,我讓他吃了些東西,現在睡著了。”
只是那房間明明是單獨為喬巧準備的,現在被云以墨躺床上了,喬巧自然不好再過去。只能和他們幾個下人,一間屋坐一晚湊合。
好在一番折騰,沒多久天色也亮了起來。
賀伯帶著平興和阿福,又去買了幾份飯菜端回來,大家吃了早飯。
喬巧過去敲云以墨的房門,聽到里面傳出聲音:“請進。”
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云以墨站在窗邊,手撐窗沿,靜默地眺望窗外。
一身舊布衣舊布鞋,穿在他身上,掩飾不住他挺拔修長的身材。就是從前芝蘭玉樹的氣質,如今平添冷清之意,給人一種距離感。
聽到腳步聲靠近,他回過頭來。喬巧注意到他發髻并未挽好,有意識散落下來幾縷劉海,擋住眉眼。
臉也沒有徹底洗干凈,看上去不修邊幅。
喬巧知道他是為了隱藏身份,沒有在意,只是指著桌上沒動多少的飯菜問:“云二公子,你吃好早飯了嗎?”
云以墨點點頭,苦笑。
“喬娘子,以后你叫我‘阿興’吧,‘云二公子’這四個字,應該徹底埋葬在大家記憶里了。”
他這么一說,喬巧就有些難過。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頓了頓轉變話題。
“如果,你吃好了,我們就離開這里,準備出城吧。”
“好。”
云以墨看著喬巧轉身,下意識,喚了一聲:“喬娘子!”
喬巧回首望他。
云以墨對上那雙含些疑問帶有溫柔的明亮眼睛,忽然又說不出話來。
隔了一會,他慢慢吐出兩個字:“謝謝!”
有了這兩個字鋪墊,他心里憋著的話,仿佛一下子找到突破口,宣泄出去。
“聽梁鴻達說,你的腿治好了,可以下地行走……我真為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