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巧知道殺價殺不過這頭老狐貍,挑眉:“說個實誠價?我覺得合適就要。”
木掌柜有些遲疑。
賤賣他自是不肯的。但縣城遭災后,很多大戶受了損,購買力明顯不如以前,何況喜服這種東西。
如果一直以為奇貨可居,這套喜服,可能真要束之高閣了。
畢竟窮人買不起;真有錢的人家,又想定制全新的。
他糾結一會,伸出一根手指:“客人是老主顧,我就直言了。五十兩銀子,一文錢不能少!”
少了他寧愿放倉庫。以后自家小子長大,成親也用得著。
見喬巧一時沒說話,似乎在考慮,他忍不住補充:“那帽子簪的金花,用的是真金!”
單兩朵金花,就值二十兩銀子,別說其他材質做工了。
要不是這種成品喜服面對的市場范圍特別窄,絕不止這個價。
喬巧內心吐槽:真金的又如何?誰還能特地把帽子那兩朵金花,掰下來賣錢不成。
雖然覺得貴,不過見木掌柜說得中肯,而且送五弟肯定得送最好的,便點頭:“行,就這件吧。連同我買的其他東西,一起打包。”
木掌柜一問蕓娘,得知喬巧又給兩名下人,買了十多套四季衣裳鞋襪錦被棉被,喜悠悠地拿出算盤結賬。
抹除零頭,送了一堆不要的零碎布頭給喬巧閨女,拿去做女紅練手,最后給了一百兩銀子。
云以墨站在遠離柜臺的地方,直等到伙計打包裝車,才走過來。看到喬巧隨手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木掌柜,他心里些許納罕。
喬家發跡了?
喬巧作為女戶獨立出來,也能這么大手大腳花錢?
喬巧讓溫伯先坐小六子的車,把東西送到東門等候,自己帶了云以墨,加快腳步,來到銀樓。
進縣城這么多趟,她還是第一次逛這么高檔的地方。
銀樓掌柜是一位半老徐娘,風韻猶存。一身華裳,頭上簪子,手上玉鐲,都像一個稱職的模特架子,在給進門客人做展示。
兩人進門,她沒有因為兩人穿著樸素露出異色,反是含笑相迎。
“夫人蒞臨,蓬蓽生輝。敢問夫人,是當呢,還是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