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主屋很大,有十余坪的樣子,所以余二哥修繕房子的時候,做了一道硬木鑲點翠花鳥紋大插屏,隔成兩間。
外面用做書房兼客廳,里面做臥室。
喬巧抱著丁樂在桌邊坐下。云以墨返身回來剔亮燭火,在另一邊椅子上坐下。
“喬娘子,出了什么事?”
面對他眼中含著關切的目光,喬巧沒有廢話,直接拿出那封信,交給他。
“這是今天下午,一個丫頭假托孟教諭家姑娘的名義,送給樂兒的。”
喬巧摸了摸乖乖坐在自己腿上的丁樂腦袋,深喟著嘆了口氣。
“是她爹寫來的。多虧這孩子想得明白,及時告知了我!不然……”
她不禁用力抱了抱丁樂。
不然這后果光想想就很可怕!
云以墨一目十行,迅速看著手中的信。面具下的神情母女倆看不真切,但空氣異常緊繃。
看完后云以墨沉思片刻,抬起頭對著有些緊張的丁樂,予以安撫贊賞的眼光。
“大姑娘做得對!”
“你這樣做,是保護了你自己、你妹妹,還有你娘!那個人,數次置你娘和你舅舅于死地,濫殺無辜……”
云以墨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說這話有點不合適。
但看著喬娘子疼閨女舍不得說;其他人顧及喬娘子的母女關系,也不便說。只好由他開口來當這個惡人。
“余家村土匪襲村的時候,他沒有顧及你和你妹妹;幫助敵軍進攻泰源縣的時候,他也沒有顧及你和你妹妹……”
看看丁樂蒼白如紙的臉色,他抬手一揚手中的信紙。
“如今他身為敵城縣令,卻送信來想讓你私下見他一面,這會不會又是一個圈套?”
“拿下你,用你來威脅你娘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丁樂先還聽著,越聽表情越不對。等云以墨最后一句話問出口,她忽然憤怒起來,身子搖動,喬巧差點沒抱住她。
“不會的!我爹他只是想我了,求偷偷見我一面而已?”
興叔真是妄加猜測,怎么能把她爹想得這么不堪!
就不明白她娘怎會如此信任興叔,這么大的事,跑來告訴一個外人?
想著他爹,既生氣又灰心,眼淚不由自主,嘩嘩地往外流。
她是真不明白!
她爹怎么從軍之后,就像完全換了個人?可是一想到她爹那么想念她,冒死也要來看看她,她卻將他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