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巧知道,能在這時代吃到正兒八經的水果,只有有錢人才能做到。
她在鄉下時偶爾吃到的野果子,又小又干,酸澀得難以入口。
看著那果子在鋒利的刀鋒下,褪掉薄如蟬翼的一層皮,晶瑩剔透地出現在云以墨手上。
又被他一片片均勻切割,擺成綻放的花放在白玉盤中,只覺得賞心悅目。
“你醒了?”
云以墨的小刀倏地停住動作。暗啞的嗓音,不復從前溫潤,顯得有些粗糙難聽。
喬巧抬起眼,視線從他手上的刀,移向他的臉。
短短幾天,他光潔如玉的下巴,躥起青黑的胡渣。眼下帶著濃黑的墨色,似乎一夕間老了不少。
喬巧眼睛酸澀。下一刻,她心中被一股暖流包圍。
“我想……”
她笑起來,極為燦爛。
“我想吃你削的這果子,看上去好漂亮!”
云以墨先是一怔,繼而容顏舒展。放下刀,拿根竹簽,將白玉盤托著,送到她面前。
“這果子,本來就是削給你吃的。你再不醒,這一個又得放壞了……”
說著,用竹簽叉起一塊,送到她嘴邊。
那水果片的極薄,沒有皮,含在嘴里一會,酸酸甜甜的,差不多被她含化了。
喬巧默默動了動身子。頭綁得硬邦邦的,身子綁得硬邦邦的,直挺挺癱在被窩里,感覺真難受。
云以墨連喂她好幾片水果。一邊喂,一邊說:“這幾日你飲食不能吃重口味的,醫師吩咐清淡為主。水果涼,你也少吃幾片。”
說歸說,喂的架勢,恨不得全塞她肚里,好讓她肉眼可見的吹氣球似胖起來。
喬巧點頭,輕推他手:“你也吃!”
云以墨不矯情,竹簽叉起果片,自己也吃了幾片。
喬巧回想昏迷前情形,心里不得勁,可該關心的還得關心。
瞧著云以墨,躊躇著問道:“現在……外面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