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四望,雙手觸摸純金石壁,臉貼純金地面,解軻幾名親兵甚至露出迷醉貪婪的表情。
連自家主將那沉下臉來的表情,也沒注意到。
長孫澤有點后悔。
早知道喬巧送小嗣王的是這等大禮,他就不會隨便帶幾名親兵來了。
財帛動人心。
何況眼前的金礦洞,肉眼可見的富可敵國。
一方面他驚訝這窮鄉僻壤竟然隱藏著這么一座金礦;另一方面他不禁異常佩服這位女武狀元。
這得多大公無私的心態,視錢財如糞土的精神,才能將到手的潑天富貴交出來,奉獻上交給國庫!
云以墨瞅一眼臉色平靜的喬巧,心里同樣有著佩服。
之前喬巧說財富之巨,若留給后世子孫,十代用不完。他以為是夸張,沒想到是真的。
如此一來,倒說得通喬家怎樣從一貧如洗的狀態,突然發家了。
他沒有過多的感覺。
不屬于他的東西,他不想。除了被困在京城教坊的日子,他好像沒缺過錢。
因為他富也好、貧也罷,坐得金玉椅,同樣睡得下茅草鋪。他的性格,這一輩子能引發他追求欲與占有欲的人和事,著實不多。
喬巧留意著他的反應。
雖然知道人為財死的道理很正常,但云以墨面對這座金礦,若表現出過度的反應,她多少還是會有點難過失望的。
四目相對,云以墨笑了笑。
神情中的淡然,眼神里的理解,令她如釋重負。
心意相通,完全不需要說什么了。
眼見喬滿囤癡癡呆呆,喬巧過去一巴掌,將他拍醒。鄭重其事警告:“五弟,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爹娘!”
否則,她怕喬家人會恨死自己——她太了解娘家人了。
轉念一想,喬滿囤這性格,沒個傾訴對象恐怕得憋死,稍微松口:“你可以和清瑩說。”
喬滿囤回過神來,看著她一臉復雜:“四姐……你什么時候發現這座金礦的?”
他對這山夠了解了。
這洞他知道,但因為攀爬不易,且怕里面藏著危險,沒有上來看,沒想到竟然蘊藏著這樣驚人的財富!
想到四姐毫不猶豫將其獻給西境,內心更復雜更糾結了。
有這樣的財富,招兵買馬、自立為王都綽綽有余……四姐當真是沒有一點野心和貪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