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人知道,你四妹是從丁家的藏書上偷看來的,那丁家老太婆會不會上門來鬧?咱們家到手的銀子,說不定也被訛去!”
喬滿倉撇嘴:“他們有書自己不看不學,還怨得了四妹?依我瞧,那姓丁的就是個蠢貨!打小開蒙讀書,還不如四妹嫁過去六年!”
“再不閉嘴,讓你娘過來抽你!”
喬老爹睨兒子一眼。
喬滿倉頓時閉緊嘴巴,還左右看了看,唯恐他老娘出來。
喬老爹悶頭編了會竹簍。
“老大,你是家中長子,這個家,遲早交到你手里。有句話爹得知會你一聲:那賣弓魚法得來的二十兩銀子……”
喬老爹舔舔干燥的嘴皮,放低聲音:“我和你娘商議,拿去求人走衙門的門路了。”
“你五弟那樣子,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明年從軍,指定死路一條。”
喬滿倉沉默下來。黝黑的臉上,寫滿掙扎。半晌他輕輕附和一聲:“我知道了,爹!”
“如果還能有盈余,爭取把明年的徭役也給你們兄弟免了……”
喬老爹抬頭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空洞的語聲,透露出苦澀。
“這一年又一年的……不知什么時候能熬到頭。”
今年有這二十余兩的銀子,已經屬于喬家莫大的意外驚喜,但展望未來,喬老爹還是心中忐忑。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何嘗不愿兼顧。只是,現實逼迫他做出選擇。
半夜淅淅瀝瀝下了場小雨。
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喬巧于一片鳥語花香中醒來。在喬老太幫助下洗漱用完早餐后,開始日常式的一天工作:擇菜。
田三翠挖的野菜,總是不走心帶許多雜草泥土進來,令得她擇菜速度減慢。
偏喬巧又是那種帶些強迫癥的人,見不得一點臟的附在上面。
喬老太雖嫌閨女手腳不麻利,但每次翻著理好的蕁麻草,覺得簡直可以不洗直接下鍋,也就沒有說什么。
這樣的日子,一晃過了好幾天。
喬巧逐漸適應在喬家的生活,也跟田三翠達成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時,她期盼已久的人,終于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