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巧看向喬滿囤:“五弟,你知道拜師的流程,還有怎么送拜師禮嗎?”
喬滿囤搖頭。
他又沒機會拜師讀書,他怎么會知道?
“爹娘知道嗎?”
“他們應該也不會太清楚。”
喬滿囤給自己續(xù)了杯水,不以為然:“四姐,清瑩哪會在乎這個?你隨便送點什么東西不就結了?”
“不行。”
喬巧嚴肅地說:“尊師重道,一開始便要給孩子樹立起這種思想!雖然是女夫子女學生,比起男人的學堂私塾,咱們一樣不能落。”
喬滿囤喝水的動作停了停。
“要不,等咱們今兒下山歸來,四姐你去問問陶先生?聽志和叔說,陶先生以前是私塾先生。以后,說不定也會在咱村里辦學。”
喬巧有些猶豫,她不太想見到那個陶先生。
每次坐他家騾車去縣城,對方的視線都若有若無跟隨她。
那種打量,帶些評估的意味,她不喜歡。
但想著孩子入學的事重大,硬著頭皮點頭:“好吧……”
吃完飯,丁樂帶著丁盼,主動收拾廚房。喬巧便叮囑她們看好家,帶著上山狩獵的一應工具,隨喬滿囤走出家門。
“四姐,咱們今兒往深處走走。”
喬滿囤下定決心盡快賺到一大筆錢,將藺清瑩風風光光盡早迎進門。他不能辜負藺清瑩的情意。
而不冒些風險,天上哪會憑空掉餡餅。
“往深處走,你認路嗎?”
喬巧疑問。
喬滿囤遲疑了一下,聲音放輕:“跟著喬婉欣,走過兩次。”
“啊?”
喬巧瞪圓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看著喬滿囤后背。
喬滿囤用長槍撥開密集的灌木叢,語氣沉悶:“她說她以前在劉家生活很苦的。總是干最多最累的活,卻只能吃殘湯剩羹。”
“有時連殘湯剩羹也沒有。她餓得沒法子,便偷偷上山下田,挖野菜、捉田鼠和蛇吃。到了冬天,這些都不容易找到,便只能冒險往深山里走……”
喬滿囤說不下去了。姐弟倆默默前行一段路,喬滿囤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面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