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
盛恕會主動要求來參加選拔賽,鄭君著實有些意外。
盛恕開始練箭到現(xiàn)在還不到兩個月,但與一般初學者大不相同的是,他有種與生俱來的射箭的意識,使得盛恕的每一箭精準度都極高。
市隊招人不問出身,只憑能力,鄭君當時就是看中盛恕的水平,才不計前嫌,同意招盛恕進來試訓。
然而與那種驚人的天賦不同的是,盛恕的體能遠不足以支持他完成正式些的比賽。
70米賽道,38磅的弓,144支箭。
對于從區(qū)隊升到市隊,打小訓練的選手而言,這算不得什么。
只是對盛恕這種只練過兩個月的人來說,很難。
即使鄭君很看好他,也不得不承認。
“我確定。”盛恕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
他的眼神堅定,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絲遲疑,其中兼具著這個歲數(shù)的孩子身上的意氣風發(fā),和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即使是素未謀面的人,看見這樣的他,都會下意識信服。
鄭君的兩只手迭得更緊了一些。
他想了想,對盛恕仔細闡明了自己的考慮,道:“盛恕,你要知道,每一個選手站在賽場上,都是沖著要獲得最好的成績去的,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想要在選拔賽上出線還是有點難度的,不如先沉淀沉淀,再去參加其他比賽。市隊里,只要優(yōu)秀,機會就會有很多,我希望你不要著急回去再思考一個晚上。”
“而且國家級別的比賽要在隊內有正式編制才可以參加,就算你自己有這個意愿,也需要先成為正式隊員才行,”鄭君提醒道,“這一次,可沒有總箭數(shù)減半的那種事情了。”
話說得很委婉,但仔細一聽,其中勸說的意思很明顯。
盛恕聽得出來,如果換做他是教練,面對一個新進隊的隊員或許也會這么說。
但他雖然披著十七歲少年的殼子,但早就把相似的路都走過一遍了。更何況,他真的不想放過任何一場比賽,這與和盛家的約定無關,更多在他自己。
“那我明天給您答案,”盛恕應下鄭君的話,答應再回去好好想想。
但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會變的。
在目送盛恕離開的那一刻,鄭君也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他得承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