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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也都收拾好了,陳駒窩在沙發上哼唧,他今晚吃得有點多,感覺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挺好的,”他隨手拿了個抱枕,“主要我不是班主任,只當任課老師的話,不用參與學生管理,也沒那么辛苦?!?/p>
裴敬川走過來:“有沒有被欺負?”
“學生嗎?”
陳駒接過對方遞來的葡萄:“怎么可能,我很兇的!并且你知道我們班的成績特別好,每次考完試開班科會,都得夸我們學科的上線率……”
話說得密,葡萄還沒放進嘴里,就頓住了。
因為裴敬川挨著他坐下了,語氣隨意:“手拿開。”
陳駒不明所以:“嗯?”
“這會兒胃不舒服吧,”裴敬川看著他,“你講你的,我給你揉揉。”
陳駒張張嘴,給懷里的抱枕按得更緊了。
如果說以前在寢室,貪涼的陳駒嗚咽著肚子疼,那么身為朋友的裴敬川,坐在床邊,一點點地給他揉,是青春期里友愛的象征。
而如今的年紀,裴敬川還這么面不改色地講,不舒服嗎,我給你揉揉。
陳駒有點接受不了。
“別,”他垂著睫毛,“你怎么還拿我當小孩看,我都多大的人了?!?/p>
裴敬川不假思索:“我從來沒拿你當做小孩看?!?/p>
——瞧,太坦然了。
裴敬川永遠這樣。
毫不吝嗇地表達對陳駒的好,好到年級里的大家都知道,那個冰川一樣的年紀第一,特別照顧自己的同桌。
也正是因為這份坦然,讓陳駒的眼睛泛酸。
“別,”
陳駒干巴巴地笑了下:“怪別扭的?!?/p>
“你都讓我借住了,”裴敬川身體前傾,呈現一種不容抗拒的姿勢,“我報答一下,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