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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其幸運(yùn)。
雨越來越大,風(fēng)卷起地面的落葉和停車罰單,打著旋兒轉(zhuǎn)到天上,又很快地貼在濕漉漉的地面。
裴敬川拉著陳駒的手,跑了起來。
就剩最后一點(diǎn)的距離,沒必要打車,他們像年少時在操場上那樣,大笑著踩過水洼,踩過臺階,又一起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腳印,進(jìn)屋后裴敬川
陳駒毫不客氣地拿花灑澆裴敬川,一點(diǎn)也沒留手。
溫?zé)岬乃樦眢w往下流,裴敬川算是看出來了,陳駒今天就沒打算放他離開。
霧氣升騰中,裴敬川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從上往下,白色的紐扣一粒粒地被翻轉(zhuǎn),修長的手指不疾不徐,極有耐心。
陳駒還舉著花灑,在這場曖昧的對峙中,一動不動。
只是悄悄地轉(zhuǎn)移了下方向,不再正對著裴敬川的身體。
“好了。”
濕透的衣服被丟進(jìn)臟衣簍,裴敬川一步步地走到陳駒面前,接過花灑,放回卡槽里,然后伸手捏住陳駒的下巴,迫使人轉(zhuǎn)過臉來:“怎么,這會不敢看我了?”
水流打在赤著的后背上,陳駒睫毛抖了兩下,還沒開口,裴敬川就松開了手。
他伸長胳膊,拿起后面置物架上的洗發(fā)水,在掌心擠了一泵,開始給陳駒洗頭發(fā)。
陳駒捂著腦袋往后躲:“我自己來!”
還不至于連頭發(fā)都讓別人洗。
細(xì)密的白色泡沫已經(jīng)搓出來了,沿著脖頸滑到鎖骨那里,浴室面積不大,兩個成年男人又都站在花灑下,身體相貼,再正常不過。
陳駒給頭發(fā)沖干凈后,抿著嘴,給身子背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