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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冬天上早自習(xí)可給我凍壞了,”他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晝夜溫差大,臉都要被凍僵了。”
裴敬川雙手撐在桌沿上,就聽他講話。
“爸爸每周釣魚,周末的時候我回家住,再帶回來很多凍好的餛飩和小魚干,”陳駒仰著臉,“用小奶鍋一煮就能吃?!?/p>
裴敬川問他:“你平時不是在學(xué)校餐廳吃嗎?”
講完發(fā)覺自己失言,可陳駒沒注意到,樂呵呵的:“嗯,早上和中午都在學(xué)校,晚上我自己做點,我現(xiàn)在手藝特別厲害的。”
“是嗎,”裴敬川輕飄飄地揭過,“有機會嘗嘗。”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光,陳駒在讀大學(xué),校園里的櫻花開了,有三花貓臥在長椅上打呵欠,尾巴上落了小片的花瓣,陳駒拍照發(fā)給裴敬川,說,來看漂亮學(xué)姐。
那時候,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不太頻繁了。
而如今的酒店房間,一個衣冠楚楚,渾身都是涼薄的商務(wù)精英范兒,另一個頭發(fā)翹著,臉上帶著宿醉后的紅暈,正努力讓自己更加自然。
陳駒笑了笑:“行,有機會請你吃飯……你今天忙嗎?”
裴敬川點頭:“有點?!?/p>
“那不打擾你了,”陳駒站起來,“我回自己房間再睡會,剛剛才看到我是1901,在樓上?!?/p>
“你不回家休息?”裴敬川頓了頓:“說不定我順路,可以送你?!?/p>
“不用不用,”
陳駒連連擺手,“我現(xiàn)在剛放暑假,沒啥事的,并且還沒到退房時間,這么早就走多吃虧呀。”
他眼睛大,長得顯小,這樣仰著下巴看人的時候特真誠。
哪怕借口拙劣。
裴敬川本能地想抽煙,忍住了:“行,我送你過去?!?/p>
“兩步路而已,”陳駒已經(jīng)往外走了,“等你不忙了,別忘了找我吃飯?!?/p>
手都放到門把上了,又扭過來:“記得啊。”
裴敬川看著他:“行?!?/p>
門從外面關(guān)上了,屋內(nèi)重新回歸靜謐。
手機早已靜音,無論多少電話和短信,都別想發(fā)出絲毫動靜,也別想吸引裴敬川的絲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