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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酸澀。
可能是太喜歡了,喜歡了好多年,所以心臟里裝了太多太多,以至于都有些鈍痛起來。
他一步步走上樓梯,做了個深呼吸,準備按響門鈴。
門開了。
陳駒系著圍裙,身體微微側著:“你好準時呀。”
說完,就想起菜還在鍋里似的,扭頭往廚房走去,嘴里還一疊聲地叫:“就差一道菜了!”
“沒關系,”裴敬川坐下換鞋,“這會兒還挺早呢。”
他脫下外套,把領帶扯松,像發生過無數次般的熟練,去洗了手,然后跟著陳駒進廚房,就要在一邊打下手。
“哎,”陳駒突然轉身,背后的圍裙系帶輕輕晃動了下,“料酒用完了。”
裴敬川立刻開口:“我去買。”
“行,”陳駒點點頭,“樓下有便利店。”
他說完就回過頭,可裴敬川去而復返,向他走了過來。
“嗯?”
陳駒不解地仰起臉。
裴敬川朝他伸出手,笑了笑:“能給我五塊錢嗎?”
廚房面積不算大,站著兩個成年男人,還是有些局促,爐子上坐著砂鍋,說是簡單做點家常便飯,可陳駒還是沒忍住費了心思,此時用小火煨著,老鴨湯正咕嘟嘟地冒著泡,散出熱乎乎的鮮香味。
他的后腰靠在流理臺上,雙手有些緊張地撐在上面,因為裴敬川離自己好近呀,廚房燈光明亮,可以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那個小小的自己。
陳駒有些發愣。
他不清楚裴敬川的身價,但他能認出對方腕上的表和襯衫的品牌,也就是說,一個渾身上下有八位數的男人,正問自己要五塊錢,去下樓買料酒。
簡直像一個按月上繳工資的丈夫——
撒著嬌,要自己的零花錢。
陳駒拉開抽屜,從錢夾里抽出五塊錢,放在裴敬川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