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駒卻恨不得自己是喝了酒。
那就能讓酒精麻痹大腦,放松神經,不至于現在整個身體都緊繃,腦海中的那根弦隨時都會斷。
雙人沙發(fā)上,他整個人都被裴敬川圈在懷里。
裴敬川左手攬著他的肩,右手按著他的小腹,用溫熱的手掌,繞著肚臍打圈。
動作很慢,很溫柔。
陳駒的耳垂都充血了,細小的電流從頭發(fā)絲蔓延到指尖,甚至包括整個背部,都為著裴敬川的動作而酥麻,可他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僵硬地伸著手,抓著裴敬川的小臂。
似在抗拒,又仿佛是迎合。
他不明白,真的無法理解裴敬川為什么會這么做,為什么單單對他一個人這樣做,裴敬川可以毫不顧忌地給他揉肚子,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校服為他擦腳,牽著手走在街頭,正是這份不加掩飾的好,才讓陳駒覺得痛苦,覺得辜負了這份善意。
可如果是喜歡,為什么不說呢?
挨得太近,陳駒能清晰地聽到裴敬川的呼吸聲,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呼吸,也一定沒能逃過對方的耳朵。
一個均勻,一個急促。
一個動作不疾不徐,一個渾身僵硬緊繃。
過了許久。
裴敬川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發(fā)出滿足的喟嘆:“現在……好點了嗎?”
不,陳駒一點也不好。
他還低著頭,耳尖紅得像要滴血,說話的聲音也發(fā)顫:“……裴敬川。”
裴敬川的手還在陳駒的小腹上放著,聞言拿開了點:“嗯?”
他不能繼續(xù)動了,舍不得,已經給陳駒欺負得這么厲害,再過分一點,他自己都心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陳駒喉間滯澀,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你覺得這樣做對嗎——”
他實在無法想象,朋友之間能做出這樣的動作。
可也僅僅是這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