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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瘋狂了。
陳駒冷靜了會兒,決定自己不能“色令智昏”地賴在床上,于是慢吞吞地起身,去洗漱,然后把微涼的飯菜拿出來,簡單地熱了下。
端到餐桌上的時候,他的目光頓住。
那一把散落的藥片,已經消失了。
當然,裴敬川肯定收拾過,這人有點潔癖和強迫癥,高中那會兒有次在宿舍,班里因為和高年級的人打球而鬧出矛盾,十幾個半大小伙子氣不過,推搡著在樓道里大吵大鬧起來,以至于連路過的陳駒都莫名其妙地被撞了下。
撞人的那位人高馬大,眼睛長在天上,嚷嚷著要動手。
陳駒沒防備,單薄的后背猛地砸在墻壁上,吃痛地皺起眉,可周圍太過吵鬧,無人在意角落處的無辜路人。
直到那個撞人的學長,被裴敬川按住腦袋,兇狠地砸在墻壁上。
陳駒傻了。
那個星期,裴敬川因為競賽外出培訓,已經很久沒回宿舍,怎么就突然出現——
對方死命掙扎:“是他自己不看路!”
“道歉!”
裴敬川死死地摁著人,另只手反剪了對方的雙臂,只重復著一句話,讓他向陳駒道歉。
哪怕周圍人已經開始打圓場,說哎呀,都是同學,快考試了別鬧大了噻。
裴敬川始終沒有松手。
有不服氣想過來比劃的,也有拽著他的胳膊試圖分開二人的,當裴敬川一腳踹飛旁邊躍躍欲試過來偷襲的人時,走廊終于安靜了下來。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連陳駒都擠不進去,很快驚動了宿管老師,而與此同時,那個不可一世的學長總算態度軟化,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對不起。
當時的情形其實很好笑——
因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對于這個道歉不明所以,而在擁擠人群的最后面,則出現了一條高高舉起的手臂。
陳駒像只兔子似的擱那兒蹦。
“我聽見了!裴敬川,我聽見道歉了!”
那只死死鉗制對方的手腕,才徹底松開。
伴隨著學長驚天動地的咳嗽,是教務主任的嘹亮怒吼。
“怎么回事?聚眾打架!你們那幾個,都給我到教務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