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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駒還沒有轉(zhuǎn)身。
裴敬川把毛巾放下,探著腦袋,給聲音拉長:“陳老師——”
陳駒唰地一回頭了。
“別,”
他表情痛苦:“不要這樣叫我!”
會一下子萎掉的好不好!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些上班后,開始刻意不洗頭,穿著邋遢,給卡哇伊的水杯都換成平平無奇玻璃杯的同學(xué)們了。
怎么說呢。
大家都老實了,從未如此渴望過,能增加自己的性縮力。
就像醫(yī)生大多看不進去花市文,喜歡在床上叫爸爸的,肯定不會是真父子,而裴敬川剛才那一句陳老師,直接給他的心潮澎湃澆熄了。
裴敬川拿了條新毛巾給陳駒擦頭發(fā):“怎么,不喜歡被叫這個?”
“別的隨便你叫,這個不行,會給我叫出心理陰影的。”
陳駒也沒動,乖乖地站著,任憑裴敬川借機揉他腦袋。
“寶貝。”
裴敬川笑著:“可以嗎?”
浴室里的溫度太高了,以至于人的嗓音都被熏得帶了點啞,陳駒心里的那點小火苗,悄咪咪地又燎起來了。
他垂著頭:“……嗯。”
“那你該叫我什么呢?”
揉頭發(fā)的毛巾消失了,換氣扇呼呼地刮著,也阻擋不了空氣中的潮意,裴敬川的手撐在自己膝蓋上,彎下腰,自下而上地看著陳駒的眼睛:“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陳駒吞咽了下,聲音很小:“你想聽我叫你什么?”
裴敬川毫不遲疑:“叫老公。”
以前讀書那會,男生開起玩笑來口無遮攔,求人家?guī)э埢蛘叱鳂I(yè)的時候,別說哥哥爸爸了,老公也能捏著鼻子叫出口。
但裴敬川和陳駒之間,從來不開這種玩笑。
現(xiàn)在想來,其實那會兒已經(jīng)互有情愫,開始曖昧,但都太年輕了,哪兒敢宣之于口,連借著玩笑話講出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