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現在有聯系沒?他這人太不夠意思了,誰都不搭理,還記得那會咱叫他啥不,裴冰川!”
班長抱怨連連。
陳駒倒是垂著睫毛,不發一言。
他當然記得。
當時自己剛轉學過去,跟裴敬川坐前后桌,一扭頭就能看到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但是裴敬川的手是溫暖的。
每天給他帶的早餐,也是熱乎乎的。
陳駒永遠忘不了那年冬天,暴雪壓垮了電纜導致停電,沒暖氣的宿舍冷得要命,他縮在被窩里打哆嗦,睜著倆眼睛看上鋪的裴敬川,說我感覺自個兒像雪糕,被塞冰箱里了。
裴敬川望向他,神情淡淡。
一如他這個人,總是一絲不茍的白襯衫,干凈整潔的桌面,眼眸里沒什么波瀾。
陳駒曾經開玩笑,說他是仿生機器人。
但是過了會兒,就傳來了很輕微的床褥吱呀聲,緊接著,是個很溫暖的懷抱。
陳駒整個人都呆了。
裴敬川在后面抱著他,動作笨拙,仿生機器人剛剛開始學習人類情感,當然會關節僵硬,說話結巴。
“這樣……有沒有暖和一點?”
零下的冬夜里,他們像兩只小動物似的擠在一起,試圖從彼此的身體上,汲取溫暖。
可陳駒一直低著腦袋,心臟砰砰直跳。
他始終沒敢回頭。
“……駒兒?”
神智被拉回,陳駒猛地怔了下。
對上了班長近在咫尺的臉。
“你們到底還有聯系沒?”
“沒有,”
陳駒不著痕跡地向后躲:“大學又沒在一塊兒讀,畢業他就出國了,差不多已經六年沒見了。”
班長不死心:“聯系方式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