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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后,裴敬川已經換好衣服了,簡單低調的白襯衫西裝褲,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陳駒走過去,從后面看他。
有好多的話想問。
為什么這些年不聯系,回國后要待多久,還會走嗎,以及,什么時候結婚。
鏡子中,兩人視線短暫相交。
陳駒先偏過臉去,輕輕咳嗽了下:“恭喜。”
這方面他還挺坦率,不愿意給憋屈的話在心里藏著,尤其是面對裴敬川,陳駒幾乎是有什么就說什么,當年,要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確定,裴敬川對自己有心思的話,他一定不肯放手。
哪怕摔倒,受點傷也無所謂。
要跑著過去擁抱對方。
反正陳駒從小容易生病,吃過不少的苦,久而久之甚至有了抗藥性,所以難過的情緒也在六年間被消磨被習慣,終于能笑意盈盈。
“沒想到,你還是咱們中最早結婚的,”陳駒繼續道,“我以為……反正就是,記得給我喜糖啊。”
修長的手指頓住了。
淺灰色的領帶不再翻折,像片陰天的云似的停在裴敬川的手上。
裴敬川語氣很冷:“結婚?”
他把打了一半的領帶抽出來,轉過身子,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我,和誰?”
“啊……”
陳駒不明所以:“我聽說你要結婚了……謠言么?”
“所以前幾天微信上點到我,就是想問,我是不是要結婚。”
裴敬川的袖子挽起來了點,露出帶著腕表的小臂,領帶掛在上面,遮住了隱隱的幾道青筋,陳駒曾經很喜歡看對方的手,漂亮,修長,不,裴敬川的什么他都喜歡,從臉到身材到脾性,都致命般的吸引著他。
陳駒也想過,是因為裴敬川恰好符合自己的審美,還是因為遇見了對方,所有的心動才有了方向呢。
總之,他不能這樣繼續盯下去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