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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頁）

他并不介意這個。

還有就是，他倆的進度太快，以至于陳駒都差點忘了，裴敬川剛回國沒多久呢，工作忙碌起來，哪兒顧得上這種事。

“對，一直的毛病了。”

裴敬川握著陳駒的手，溫和而耐心地繼續(xù)解釋：“從小就這樣。”

沉默中，陳駒抬起了頭，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呆滯。

……等等。

這個從小是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心理因素，然后身體方面的話，也有影響，”裴敬川短促地笑了下，“你應(yīng)該記得我家里那堆爛事吧？我那時候上小學(xué)，因為不想聽到父親和人廝混的聲音，就躲進柜子里睡覺。”

他其實，并不是為自己開脫什么。

只是一件件地，講給陳駒聽。

“后來進入青春期，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很少晨勃，當(dāng)時以為是因為自己比較冷淡，也沒在意過。”

裴敬川側(cè)身，拿起床頭柜一杯咖啡，抿了一口：“抱歉，里面有冰，不能給你喝。”

陳駒呆呆地看著他。

“后來遇見了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的第一天晚上，就起來洗床單了，”裴敬川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最開始避著你，躲著你，是因為覺得，見色起意的自己很惡心。”

他吧咖啡放了回去，補充道：“當(dāng)然，我知道性這件事，并不是骯臟的。”

“我看過心理醫(yī)生，也去過國內(nèi)外的醫(yī)院，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有，所以我目前的情況就是，身體的檢查是正常的，但就是很難勃起，平日里也不太會打發(fā)自己。”

他不需要靠這個來滿足。

有些話，裴敬川沒有交代那么清楚，就是他曾試圖過改變這些，心理咨詢室內(nèi)，那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問他，你為此感到苦惱嗎？

裴敬川搖頭。

他并不為此而苦惱，或是自卑。

就像走在路上，見到盲人或者肢體殘障的人士，只是身體的部位出了些問題，別的，和正常人有什么區(qū)別呢？他不會產(chǎn)生嫉恨或者憤怒，相反，隨著年齡的日益增長，裴敬川逐漸與這個世界達(dá)成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