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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是在私底下,兩人關起門的爭執。
直至譚淼受不了,徹底撕破臉。
選擇在同學聚會,也就是有最多見證者的情況下,用惡毒的語言去激怒王鑫,知道對方愛面子,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他以前也打過我,”
譚淼突然開口,無所謂地聳了下肩:“所以,我知道他會動手。”
而故意去挨著陳駒,并不是說想要給無辜的人也扯下水。
而是因為,在最無措緊張的時候,他看到了陳駒。
夏夜靜謐,薔薇花架下站著的人,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
站得筆直,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表情寧靜恬淡,很認真地小口吃草莓,身后搖晃的酒杯,喧鬧的笑聲都與他無關,連月光都偏愛他,給鴉羽似的睫毛染上朦朧的色彩。
無憂無慮,對什么都不芥蒂。
父母寵愛,同學喜歡,連班里最不搭理人的裴敬川,也總溫柔地看著他。
憑什么呢。
突如其來的惡意,說不清的妒忌,他親熱地上前,挽住了陳駒的臂彎。
和想象中一樣,皮膚微涼,帶著清淡的草莓香氣。
偏偏譚淼最討厭草莓。
鮮艷,香甜,容易壞掉,只要使勁兒一捏——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數小時前,陳駒給他握得很緊。
“別怕,我帶你出去看星星好嗎?”
而此時此刻,依然是那雙瞳色有些淺的眼眸,很認真地注視著自己,問,你還好嗎。
譚淼一點也不好。
剛才在病房內,王鑫就咬牙切齒地吼,說不會放過他。
“……所以,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