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驛丞被這么一吵,愣住了。
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
就算不讓女兒入宮,她們一嫁人,自己身邊還不是沒人,只是離得近一點罷了。
可她們?nèi)羰侨雽m,不說將來能不能跟兩位大人一樣風(fēng)光,總能學(xué)些東西,有一技之長傍身。
有了一技之長,那就是有底氣,將來再要嫁人,也有余力顧著老父老母啊。
文香君見驛丞神色,就知他已經(jīng)松動了,故意問道:“看來有人不愿意,那就算……”
“愿意!愿意!”驛丞一聽急了,忙不迭道,“剛才是小的一時想岔了,小的愿意!大人千萬別跟小的計較啊!”
文香君笑道:“不跟你計較,放心吧。”
旁邊的趙元春忽然看向驛丞媳婦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惡霸……還有陳家的事,那惡霸是叫趙四虎嗎?”
驛丞媳婦點頭道:“是叫趙四虎,大人也聽說了嗎?”
這驛站已經(jīng)是臨近臨汾,她們知道這樁案子倒也不奇怪。
文香君與趙元春立馬打起精神。
趙元春道:“是聽說過,但具體情形卻是不知,你同我們講講。”
驛丞媳婦當(dāng)即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陳家住在臨汾縣東鄉(xiāng)仁義里。
九月初三那日,陳母有事回娘家,陳父要早起干活,大女兒和兩個兒子還在熟睡,他不忍攪擾兒女,只自己起身將門關(guān)上便出去了。
陳家對面有一家雜貨鋪子,鋪子老板叫趙四虎,此人惡貫滿盈,見陳家大人不在家,便闖進(jìn)陳家奸淫了陳香兒。
說到這里,驛丞媳婦又氣又怒:“陳家大姐兒才十一歲啊,比我家這兩個還小呢,那趙四虎簡直不是個東西!”
果然跟受害人說的一樣。
趙元春強忍怒火故意問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這等惡事,那趙四虎就不怕嗎?”
驛丞媳婦道:“這趙四虎有錢,衙門又是個吞錢的地界,他拿錢開路自然不怕。陳石柱回來后見女兒遍體鱗,當(dāng)即將趙四虎告上縣衙,怎知縣令不審不問,以案件不清,容后再議為由駁回了陳石柱的狀告。
陳家不服,再次狀告,還叫縣衙給婦人驗傷的穩(wěn)婆為陳香兒驗傷,穩(wěn)婆卻故意推脫,趙四虎趁機(jī)大喊冤枉。
陳家自是告不贏,狀告屢次被駁回。
不過陳家可沒退縮,一次又一次地繼續(xù)狀告,咱們縣里人人都知道這件事。
想來縣令怕大家伙唾沫星子,這才提審了趙四虎。
那天我和我家兩個閨女還去看了,那趙四虎拒不認(rèn)罪,還大喊冤枉。
縣令又提審了陳香兒。
陳香兒一五一十將自己被奸淫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