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穿衣服”這件私密的事,也變成了取悅他的表演機會。
尾形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回書房,門并未關嚴。阿希莉帕知道,他就在那扇門后,目光如同冰冷的蛇,纏繞著她更衣的每一個動作。她壓下心頭的屈辱,在松本的協助下,緩慢而“專注”地換上那身沉重的靛藍。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聚光燈下進行,只為門縫后那雙眼睛。
試探四:撕裂的“忠誠”與明的前途
當阿希莉帕穿著民族服飾,如同祭品般被“使用”后,尾形并未像往常那樣離開或休憩。他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側臉顯得格外冷硬。阿希莉帕蜷縮在他身邊,身體還帶著情事后的余韻和疲憊,眼神卻依舊維持著依戀的迷蒙。
尾形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目光投向虛空,仿佛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清晰地敲在阿希莉帕緊繃的神經上:
“明……已經七歲了。”
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床沿,
“花澤家的繼承人……不能總待在婦人之手。該考慮……送去寄宿軍校了。京都的‘修武館’……就很合適。”
寄宿軍校!京都!修武館!
這幾個詞如同冰錐,狠狠刺入阿希莉帕的心臟!修武館以嚴苛冷酷著稱,是培養帝國軍官的搖籃,也是斬斷親情、磨滅個性的熔爐!將年僅九歲、敏感內向的明送去那里?這無異于將他推入虎口!這不僅是試探,更是赤裸裸的威脅!他在用明的未來,測試她作為母親的“忠誠”底線!看她是否會為了兒子,撕下“眼中只有他”的假面!
巨大的恐懼和憤怒瞬間淹沒了阿希莉帕!她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呼吸都停滯了半拍。她能感覺到尾形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她臉上,捕捉著她最細微的反應。
千鈞一發之際,阿希莉帕做出了一個近乎本能的、卻極其冒險的反應。
她沒有像護崽的母獸般爆發,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悲傷或懇求。相反,她像一只被主人話題吸引的貓,微微撐起身體,將臉頰更緊地貼在他赤裸的xiong膛上,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她的聲音帶著情事后的慵懶沙啞,和一絲……好奇?
“修武館……?”
她仿佛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語氣天真,“……那里……能讓明變得像百之助一樣……強大嗎?”
她的指尖,帶著一絲無意識的依賴,輕輕劃過他xiong膛上堅實的肌肉線條。
她將話題的重心,從“母子分離”的痛苦,巧妙地轉移到了“明能否成為像他一樣的人”的期待上。她的話語里充滿了對“強大”的向往,而這份向往,完全投射在尾形身上。
尾形低頭,看著緊貼在自己xiong口、眼神迷蒙中帶著崇拜的阿希莉帕。她的反應出乎意料。沒有抗拒,沒有悲傷,只有對他力量的崇拜和對兒子“未來強大”的期待(而這強大的模板是他)。這似乎……比單純的母愛更符合他扭曲的期望——他希望明成為另一個他,一個冷酷的、只忠于家族(實質是他)的繼承人,而非阿希莉帕的兒子。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抬頭。他的目光如同手術刀,在她眼中逡巡,試圖找到偽裝的痕跡。阿希莉帕被迫迎視著那雙深不見底、仿佛能吞噬靈魂的黑眸。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她的心臟,但她眼中強行凝聚的,依舊是那片只倒映著他的、帶著水汽的“癡迷”和一絲被“強大”吸引的懵懂。
“當然。”
尾形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肯定,帶著一種主宰命運的冷酷,“他會成為……合格的工具。”
他刻意用了“工具”這個冰冷的詞,再次測試。
阿希莉帕的指尖在他xiong口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但她的眼神卻亮了起來,仿佛聽到了最美好的承諾:
“嗯!明一定會……成為像百之助一樣了不起的人!”
她將臉重新埋進他懷里,聲音悶悶的,帶著全然的信任,“……百之助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
她徹底將明的命運,交托在了這個“最強大”的男人手中,扮演著一個盲目崇拜、毫無主見的母親。
尾形沉默地擁著她,指間雪茄的煙霧裊裊上升。他眼中的審視并未完全褪去,但阿希莉帕那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對他力量的“崇拜”,如同最甜美的毒藥,暫時麻痹了他心中那條懷疑的毒蛇。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至少在表面上,她的世界里,“尾形百之助”的意志高于一切,包括她兒子的未來。
阿希莉帕緊緊閉著眼,感受著他xiong膛的溫度和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后背的冷汗早已浸shi了貼身的衣物。她知道,這場關于明的試探,她險之又險地通過了。但代價是什么?是將兒子更徹底地推入尾形掌控的虎口!這份認知帶來的痛苦,遠勝于任何身體的折磨。她只能在心底無聲地嘶吼,將這份劇痛轉化為更冰冷的決心。鋼絲越繃越緊,深淵的凝視從未移開,而她,必須在這步步殺機的試探中,找到那條唯一能通往救贖的、布滿荊棘的暗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