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即是新歲了,府中開始人心惶惶,自和親以來,他們已被困在府中三月,他們雖然都已經(jīng)被文將軍收買,但也畢竟有親人家眷。
然而鑒于嬌嬌挨打的前車之鑒,倒沒有人敢鬧事,然而私下卻抱怨連天,這太子府簡直如同牢籠。
有人只是偷偷寫了家書,還沒傳出府去,被發(fā)現(xiàn)后,就打殘后扔進了太子府的柴房,府中的怨氣更深了。
嬌嬌無意間跟江月還透露,其實是大家早就在偷偷往外傳遞家書了。
江月還愣住,“怎么傳?”嬌嬌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兒,江月還頓時眼睛一亮。
府中負責采買的掌事嬤嬤沈九兒,她是一個長相頗為艷麗的女子,豐滿但窈窕,她最愛的就是錢,干采買的,哪有看著銀子在眼前晃卻不動心的?她甚至私下標明了價格,一封家書一兩金。
江月還沒有錢,只能把那只阿娘給她的金釵給了她,寫了一封家書給江元盛,質問他是否有派人去巴蜀尋她阿娘的下落。
江元盛收到這封家書時,嚇得魂不附體,趕緊關起書房。
他不得不眉頭緊鎖,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提筆寫道:絨安,不愿來瀛州。
次日,江月還收到這封信時,心里一涼,她不相信,過去她被囚禁在江府時,沒錢,用衣物用僅有的首飾給豆娘,讓她幫忙偷偷給阿娘寄信,阿娘時時刻刻惦念她,說要養(yǎng)好身體,來瀛州與她團聚,阿娘怎會不愿來瀛州?除非她來不了……上次在將軍府,江月還對江元盛身家性命的威脅,他應該不會不派人去接阿娘,究竟是為何呢?江月還偷偷抹掉了眼淚,心中越發(fā)焦急。
那日,虞寒之要進宮向皇后娘娘稟告謝凌病情時,江月還趁高嬤嬤監(jiān)督煎藥,速速跟上去,假裝過問太子病情,實際上別有用心。
她小聲道:“虞神醫(yī)上回為何會問我是否去過巴蜀?”虞寒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了,“不過是娘娘與我一位故人相像罷了。
”江月還道:“如此也算緣分,不知道您可否能幫我一個忙?”虞寒之清冷地看著她,沒什么興趣的樣子,江月還急切地道:“明日你入宮時,能不能幫我跟皇后娘娘說,我有事求見她。
”虞寒之什么也沒說,也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轉身就走了。
江月還心驚膽戰(zhàn)了一天,聽嬌嬌說,自從文臾嫁入太子府后,皇后娘娘就免了她的日常請安禮,讓她專心照顧陪伴太子。
第二日,皇后娘娘的旨意就下來了,宣太子妃覲見,高嬤嬤一臉惶然,速速派人去請了文將軍。
江月還的謀算是,見了皇后,就自曝假太子妃的身份,說出太子府已經(jīng)被文將軍控制了,她也沒有作為替身去和親,只能要能保住命,離開皇宮就行。
然而,江月還失策了,她怎么也沒料到,自己會被下毒,那晚她用過晚膳后,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后,已是第二次的傍晚,文將軍特意進宮皇后娘娘,為自己女兒開脫,說太子妃身體抱恙,不能進宮了。
皇后娘娘叮囑太子妃好好將養(yǎng)。
江月還意識清醒,但身體卻動不了,高嬤嬤找了個太醫(yī)來給她診治,開了方子,然后趁謝凌治療的時候,偷偷將她送進了朗月苑。
待侍女都退下后,高嬤嬤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榻上的江月還,連虛偽的禮節(jié)都沒有了。
“是不是你讓虞神醫(yī)去跟皇后娘娘說,你要見她的?”江月還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高嬤嬤雙目怒睜,猙獰道:“我警告你,不要?;?,否則江家就完了!”江月還心想,你威脅錯了人,江家如何她不管,她只想離開這里。
她想了想,道:“殿下知道,你們把我關起來嗎?”高嬤嬤愣了下,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仰著脖子哈哈大笑起來,“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磕悴贿^是個替身罷了。
在殿下醫(yī)治結束之前,你就在這兒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