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周笠咳了咳。
“我送你回房間吧,外面風大。”說著,我手搭上周笠輪椅的把手。
“你還知道來找我?”他冷哼一聲。
我像是在說婚禮誓言,“周笠,以后除非你趕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的。”
除非他趕我走,否則我走不了。
7
晚上,我照常給周笠擦身。
他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突然捉住我的手,將我抱到他腿上。
我感到莫名,他最近是怎么了,一給他擦身他就反應奇怪。
明明以前,他都是板著臉催我快點。
周笠的指腹磨挲了幾下我的手背,“夏穎,我們要個孩子怎么樣?”
孩子,是能困住一個女人的。
我審視著周笠,他的目光里,有一絲屈從于自己內心的無奈,甚至還有一絲乞求。
坐在他腿上的我,突然呵呵笑起來。
七年了,他早干嘛去了?
我清楚地記得,周夫人催我們要一個孩子時,周笠面帶憎惡拒絕,“我對她下不了口。”
那時候,身為一個女人的自尊被他狠狠踩碎。
想起從前他對我的種種冷眼,對我毫無尊重可言的對待,積壓已久的委屈化作利刃,我只想狠狠在周笠心上割幾刀。
我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語氣嬌媚,“可以啊,你下半身要是能動,我就給你生一個。”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周笠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眼眶漸漸泛紅,死死地看著我。
“你,嫌棄我是個廢人?”他嘶聲質問。
“不是嫌棄,是事實。”我從他身上起來,像有臟東西一樣在腿上拍了拍,“你確實是廢人,不是嗎?”
一向張狂的周笠看著我,眼珠沒有絲毫轉動,竟然落了幾滴淚。
我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心里卻不受控制地抽痛。
這么多年,愛恨交織,又有哪一種情感可以完全被抽離呢?
“是,我是廢人,”周笠自嘲地笑,“外面比我優秀,比我健全的男人多的是。”
“滾!”他拿起手邊的東西狠狠砸在地上,“滾!”
8
那天晚上以后,周笠突然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