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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我自己都愣了愣。
真沒想到,這句盤旋在嘴邊無數次的話,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
周笠卻比我還平靜。
他放空幾秒,突然笑了笑,陰陽怪氣起來,“什么時候輪到你跟我提離婚了?就算要離,也是等我膩了通知你滾。”
“是嗎?”我苦笑,“那我就試試,我能不能單方面跟你離婚。”
說完,我轉身離開,去自己房間收拾行李。
甚至沒來得及洗個澡,我像個迫不及待的落湯雞,逃離這個禁錮我七年的地方。
臨走前,周夫人攔住我。
“小夏,你以為周家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她拿出一份合同,“當然了,如果你一定要走,就把這些年我給你和你媽花的錢還給我。這都是合同里說好的。”
我難以置信,“當初簽合同,你說過給我的錢不必返還!”
她嗤笑,“是啊,前提是你不違約,你擅自走了就是違約。”
我跌坐在地,看著合同上的白紙黑字。
當初我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里能想到周夫人留了這么一手?
6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三天后推開門,去周笠房間。
房內無人,小新說,周少爺在院子里曬太陽。
院子里的草坪上,周笠正和陳嘉莫一起喝咖啡。
看到我,陳嘉莫吃驚地捂住嘴巴,“夏姐?你怎么還在啊?”
“我是周笠的合法妻子,在自己家有什么不對嗎?”我驚訝地笑了笑,“不會吧?陳小姐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戳破了陳嘉莫心知肚明的窗戶紙,她臉色發白,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周哥哥,我聽說你們已經準備離婚了呀。”
周笠神色發冷,“你聽誰說的?誰這么多嘴?”
陳嘉莫怎么會看不出來,他不高興了。
她不甘又委屈地咬著下嘴唇,眼里含著淚花看著周笠,企圖讓他心軟哄一下自己。
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向自己。
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陳嘉莫跺了跺腳,哭著跑開。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周笠。
兩人都沉默著,默默較勁,似乎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一陣風吹來,周笠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