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夫人的恩情,我嫁給周笠,忍受七年無性婚姻。以妻子的身份,做著癱瘓護(hù)理的工作。
患有腿疾的周笠脾氣古怪,不與任何人親近。
當(dāng)然也包括我。
直到陳嘉莫回國,向來眉目陰沉的他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我想盡辦法都無法讓他出門散心,陳嘉莫一個撒嬌便做到了;
我勸了他七年都沒戒掉的煙,也因為她說討厭煙味,周笠再也沒碰過煙。
我在他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兩人的合照,周笠在背面寫下沉重的疑問,“嘉莫,我的愛人為什么不是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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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護(hù)理交流會,我趕回家里。
路上便有不好的預(yù)感,回到家時果真如此。
剛來的傭人小新眼眶發(fā)紅,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姐姐,周少爺發(fā)起火來真嚇人,我們都不敢進(jìn)去。”
“你先去忙吧,我來處理?!?/p>
推開緊閉的房門,室內(nèi)拉著窗簾,光線昏暗,地板上一片狼藉。
不敢開燈,我蹲下來小心地收拾殘局。
被摔碎的東西沾染上了飯菜,油膩膩的觸感并不舒服。我皺了下眉,陰郁的聲音好巧不巧地響起,“你死哪去了?”
我抬頭,在一片昏暗中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在他出聲之前,我甚至不確定房內(nèi)有沒有人。
他與黑暗融合得渾然一體。
我放柔聲音詢問,“可以開燈嗎?”
男人沉默,我知道這是一種默許。
“啪嗒”一聲,明亮的燈光照得一切無所遁形。
被強(qiáng)光刺到眼睛的周笠瞇了瞇眼。
他的神色很冷,“今天的晚飯為什么有蔥花?”
所以是因為這個,他摔了這么多東西?發(fā)了這么大的火?他不喜歡吃蔥花,以往飯菜里有,都是我一個個挑出來的。
我試圖解釋,“今天我出門,忘囑咐廚房了。”
“忘了?”他嗤笑,“你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照顧我,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了,還有什么臉活著?”
過往無數(shù)的經(jīng)驗告訴我,這時候必須沉默。
我低頭,無聲地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