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學著在李若若母親堵門時,冷靜地按下錄音鍵;在林翊然泄露我住址時,直接將證據甩給警方;在有人陰陽怪氣"你不捐錢就是冷血"時,笑著回懟"我的錢,我有權決定給誰"。
其實堅定地保護自己,比委曲求全的"善良",更需要底氣。
出國前的餞別宴定在迎客居,還是去年那個包廂。
水晶燈折射出暖黃的光,桌上擺著我親手做的翻糖蛋糕,上面插著"前程似錦"的小旗子。
"其實去年生日宴我沒敢來,"
曾經幫我作證的眼鏡男生撓著頭笑,
"怕被林翊然說我攀附有錢人。"
"我也是!"
后排女生舉著果汁杯,
"后來看你硬剛他們,才明白真正的朋友哪會在乎這些。"
我切開蛋糕時,忽然想起了李若若。
聽說她后來去了南方打工,總在工友面前說自己被富家女陷害,直到某天被人翻出判決書,才徹底成了笑柄。
而林翊然,據說在復讀班里依舊獨來獨往,每次模擬考都在倒數,他母親托人來說情想讓我幫忙寫封推薦信,被我爸直接拒絕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爸當時摸著我的頭說。
"你救不了裝睡的人。"
飛機起飛時,我望著舷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手機里彈出助學基金發來的感謝短信。
那筆五萬元賠償款,已經資助了三個貧困女生。
張律師說得對,善良從不是犧牲自己的枷鎖。
它可以是陽光下的蛋糕,是朋友遞來的紙巾,是面對惡意時,不退縮的鋒芒。
云層之上,陽光燦爛得晃眼。
我戴上耳機,屏幕上彈出新的郵件提醒,是耶魯教授發來的課題邀請。
我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