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蟲嚇得又收回了稅紋,躲回繭房之中。
師父依舊抽著旱煙,吧嗒吧嗒,一言不發(fā),目光卻變得冷漠。
秦權(quán)面色凜然,“金掌司,今日我收利息來了!慶歷十八年到永歷七年欠下的債,該交了!”
師父手腕微抖,斷指敲打著煙桿。
每敲擊一下,空氣中便有一柄劍氣凝聚,他在回收金稅大陣中殘留的真氣!
整個(gè)牢舍內(nèi),溫度驟降。
數(shù)十道劍氣凝氣成劍,每一柄劍尖,有白絲閃爍,猶如銀蛇游走,隱約有雷鳴之聲。
秦權(quán)雙臂張開,塵微臺中,無數(shù)金線纏繞,在他面前幻出一張金色算盤!
他竟用金稅大陣的無限真氣,來對付師父!
我心中震怒,手持羊毛劍,攔在師父面前,指著他道:“姓秦的,三十萬兩而已,師門的債,我來替他們還!”
秦權(quán)冷笑,“區(qū)區(qū)四品,用什么來還?”
金算珠在指尖翻轉(zhuǎn),折射的光斑掃過師父灰白的鬢角。
我盯著他鬢間從永歷三年就再沒黑過的頭發(fā),想起他教我"雁過拔毛"時(shí)眼角的狡黠。
大師兄握著麻將牌的手還在顫抖,二師兄心疼地?fù)崦鴫牡舻亩惧仯龓熜值氖ト苏f還躺在墻角。
這一刻,我再也不想讓他們受苦。
我緊咬牙關(guān),一字一句道:
“用我的眼,用我的肉,用我的骨,用我的每一滴血!”
我咆哮道:“總有一日,我會還上師門的這筆錢!”
話未說完,喉間已嘗到鐵銹味。
原來把命押上賭桌時(shí),連呼吸都帶著刀刃。
秦權(quán)忽然輕笑,指尖拂過塵微臺滲出的金絲。
“江侍郎當(dāng)年也愛說‘為蒼生計(jì)’,結(jié)果呢?"
他彈指震碎飄落的血痂,"三十萬兩換你當(dāng)條好狗,這買賣可比你爹的仁義劃算。"
“江小白,本座封你為鎮(zhèn)武司三品稅吏!”
秦權(quán)指尖金算珠一彈,空中裂開一道稅紋深淵:“一年時(shí)間,十萬兩債。剿滅不死宗,或填此淵。”
我雙拳緊握,“再加一條!一年內(nèi),不得對師門清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