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不響,不言不語。
“媽媽”
小安弦從床上爬起來,沒有看見媽媽,輕車熟路地來到客廳。
看見沙發(fā)上的人,他輕輕喊了一聲,“媽媽?”
女人沒有反應(yīng),像是沒有聽見,依舊安靜地坐著,盯著面前的白色的墻面。
小安弦揉了揉眼睛,看見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個(gè)白色的瓶子。
是媽媽經(jīng)常吃的藥。
小安弦光著腳走到安寧身邊,挨著她坐下,拉著她的手靠在她懷里。
媽媽吃了藥之后,半夜總是會(huì)醒來,他怎么喊都喊不應(yīng),媽媽像是聽不見一樣。
后來次數(shù)多了,他就習(xí)慣了。
第二天再跟媽媽說起的時(shí)候,媽媽總說是弦弦在做夢,不是真的。
小安弦抬起頭看了一眼女人溫柔的側(cè)臉,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可是弦弦沒有在做夢啊?!?/p>
他這一親,女人似乎有所察覺。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唇角微微彎起,“西宴,這電影真好看。”
小安弦轉(zhuǎn)頭看向面前的白墻,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沒有電影?!?/p>
“媽媽說的‘西宴’,是誰???”
他摟著女人的脖子,趴在她肩上,小心翼翼地問,“媽媽‘西宴’是爸爸的名字嗎?我好想爸爸呀”
“我真的有爸爸嗎?”
“如果弦弦沒有爸爸,可以讓漂亮叔叔做弦弦的爸爸嗎?”
“媽媽你怎么不說話???”
童言童語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里有一句沒一句地響起,最后抵不過困意,又靠著女人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