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宴垂眸思忖了一瞬,視線又落到方才的不遠處,那抹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
“你問這個干嘛?”梁序疑惑地問,“開始關心底層老百姓的生活了?”
“沒什么。”
陸西宴重新戴上頭盔,擰緊油門就走了。
安寧推著安宇燦回到家的時候,屋子里已經被李春芳收拾干凈了。
干凈到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安寧知道,破敗的家里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讓安天華拿來砸了。
以前他喝了酒就砸電視,砸冰箱砸一切值點錢的東西。
后來李春芳也不買了,砸了就砸了,大不了就不用了。
這些年,安天華能砸的也就只有一些凳子椅子杯子盤子了。
破碎的瓷片一收拾就干凈了,這樣也好。
這是李春芳說的。
安天華和李春芳坐在堂屋,屋內還坐著一個人,是巷口小賣部的陳玉梅。
三個人在商量著什么。
安寧以為陳玉梅是為了安天華欠的酒錢而來。
“安寧宇燦回來了?”
見他們回來,陳玉梅站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安宇燦,對李春芳說,“春芳啊,我剛剛說的這事你考慮考慮,對你們家沒什么壞處。”
李春芳應了一聲,目光在安寧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后招呼著陳玉梅走了。
“媽,欠陳姨的酒錢給了嗎?”安寧問。
“哪有錢給啊?”
李春芳白了安天華一眼,大聲說,“誰欠的誰給,反正我是沒錢給!”
安天華沒有說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煙。
下午安寧還要打工就先走了,走到巷口的時候,又碰到了陳玉梅。
這回陳玉梅沒有跟她提錢的事,只是笑瞇瞇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幾圈。
從上到下,從頭到尾。
讓安寧覺得,她的眼神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