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閉著眼,繼續抖抖抖。
不僅如此,裴牧青發現這只兔子還不回窩,且在沙發旁邊進行一些“產出”。
他閉了閉眼,把兔子摁進籠子里關好,準備進行衛生清潔。哪知道他剛鎖上籠子,兔子就開始用腦袋撞墻,那架勢,像火箭發射,不死不休。籠子發出砰砰砰砰的巨響,給裴牧青嚇了一大跳。
什么情況這兔子?
他只好打開籠子,準備把兔子拿出來看看。
幾乎是一打開門,裴牧青手掌被狠狠撞開,兔子擦著縫隙從里面沖出來,縮到沙發底下,不再讓裴牧青碰。
一伸手,兔子就像樓下煎餅攤子上的面粉,黏在沙發底下墻面死緊,生怕被裴牧青碰到。
他自討沒趣,但也無所謂,過兩天就找個好人家,也算是他仁至義盡了。
夜里,樓下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到地上。
裴牧青驚醒,翻了個身埋到被子里,打算再睡。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中午看到的新聞,他深深吸一口氣,摸出旁邊的棒球棍。他光著腳,悄無聲息地從二樓下來,側耳聆聽。
有人。
他還在化形期,聽力更加敏銳,因此捕捉到空氣中那微不可察、屬于第二個人的呼吸。
裴牧青的第一反應是,這人是不是有什么身體疾病,一呼一吸的間隔起碼比他快一倍,且不太流暢。
哐當。
什么東西被撞到了。
看起來視力也不好,居然還來干這行。居然還敢來打擾他睡覺。
裴牧青開了小燈,冷聲道:“你最好別動。”
初秋的夜晚清爽,偶爾一兩聲蟬鳴,裴牧青穿著灰色睡衣,豎著棒球棍,愣在樓梯上。
月光清凌凌地透過落地窗,漫過灰色沙發。
沒有人。
半響。
靜謐的皎潔中,一只雪白的長耳朵從暗處攀上沙發,在月光下,毛茸茸地,輕輕地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