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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誰（第1頁）

◎一只雪白的長耳朵從暗處攀上……◎

一回到家，兔子異常矯捷地從裴牧青懷里竄出去，發(fā)射到沙發(fā)底下。絲毫沒有在外面時，緊緊扒拉著裴牧青不放的可憐樣。

裴牧青拎著大包小包的兔子用品，胳膊上的針眼還隱隱作痛：“……”

他放下東西，蹲到沙發(fā)底下看。和正在偷偷觀察他的兔子對上眼了。

“你看什么呢，還想監(jiān)視我啊？”裴牧青很自然地抬手，想揉一把兔子。

兔子鼻尖翕動，又是一個大閃身，跑到沙發(fā)的另一端。

裴牧青張開手掌，遙遙向兔子展示上面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兔子，你這一口，我要挨好幾針呢。”

兔子退了一步，防備裴牧青突然打兔。小眼神飛速瞟了眼裴牧青手掌，微微側(cè)身，直視前方。

兔聽不懂，兔不知道。

裴牧青有一點稀奇，這個小東西好像聽得懂人話，難道兔子是這樣聰明的嗎？

裴牧青站起來，準備給自己點一份外賣。沒辦法，周末出門一趟就是很累，像是又去上班了一樣。

他坐在沙發(fā)上滑動手機，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余光瞟到有什么東西在沙發(fā)那里抖動。

裴牧青的沙發(fā)是布藝沙發(fā)，坐墊和底座是有縫隙的，可拆分，方便清洗，直接把坐墊從縫隙那里掀起來就好。

現(xiàn)在那條縫隙夾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像裱花器溢出一坨奶油。

兔子卡在里面，只剩了兩只亂蹬的小短腿，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頻率高速運轉(zhuǎn)著，試圖把身體徹底塞進去，或者拔出來。

“你在干什么？”裴牧青握著手機，站在兔子后面，疑惑非常。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兔子更加使勁地往沙發(fā)深處游動。

但前進距離為零。

兩條小短腿忽然不動了。又嘎的一下，毫無生氣地垂在半空。給裴牧青嚇了一跳，連忙蹲下給兔子拔出來。

兔子本來就少的毛發(fā)凌亂，更像是被狠狠嗦了一百遍的芒果核。尾指長的耳朵緊貼著腦袋，靈活地從裴牧青手中溜走。

踩過裴牧青的拖鞋，又蹲到沙發(fā)底下，監(jiān)視著裴牧青的動靜。

“老實點，小不點兒，別到處亂鉆，變成夾心餅干有你好受的。”裴牧青撿起手機繼續(xù)點外賣的偉大事業(yè)。

手指滑到麻辣兔頭，頓了下。說實在，他只吃過酒糟兔肉和紅燒兔肉，確實好吃，但是感覺兔子頭還是有點超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