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是什么樣的喜歡?”◎
“所以為什么不能碰?”
小兔左手搭在裴牧青拿的枕頭上,靠在床頭,看裴牧青收拾藥箱,對著他復盤今天的事情。
裴牧青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意識到這只兔子剛進入社會,真的什么都不懂。
“在人類社會,沒有經過別人同意,故意去觸碰別人可能會讓那個人不舒服,這是很沒有禮貌的。”
見兔子若有所思,裴牧青補充:“尤其是男生不能隨意去碰女孩子的手、腳、肩膀,其實都不可以隨便碰,這個是耍流氓。”
“那電視里播的電視劇,都在耍流氓嗎?他們看起來也沒有事先說好,就突然碰到一起。”兔子神情變得嚴肅,“為什么要播這樣的?”
“呃,”裴牧青卡了一下,整理好思緒,又進行額外補充,“這種是談戀愛,他們很熟悉,都不討厭對方,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方式。”
“互相喜歡才可以。”
“那,那個八號桌的客人就是一個流氓,他一直要去拉小陳姐的手。小陳姐不喜歡他。”小兔學以致用,迅速下定義。
“嗯,所以你做得很對,遇見這種事情都要阻止。”
裴牧青把明天要用的藥放在床頭,方便早上起來給小兔再涂一次。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小兔趕到床的另一邊,今晚他們換一個位置睡,怕壓到兔子的左手。
“你是一只超棒的兔子。”
“我也覺得。”小兔晃晃耳朵,很高興。
“不過下一次,要先保證自己安全。”裴牧青捏捏又雀躍起來的小兔耳朵,提醒道。
小兔咬牙切齒,從下午被欺負的狀態中脫離,“那是兔沒有防備,他先偷偷推兔子。”
“打架哪里有先喊開始的,肯定誰先動手誰先贏,下次要防著點。”裴牧青枕著手臂,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小兔,哼笑。
“兔地摸一下裴牧青的耳朵,現在他較起真。
他傷了手臂,卻不影響行動。兔耳朵在空中晃蕩出一道半圓弧線,小兔動作很大地翻到裴牧青身上,雙腿分開坐著,壓著裴牧青不讓動。完好的右手抵著他的胸膛,小兔兇巴巴地強調:“兔喜歡你!”
被釘在小兔和床背靠之間的裴牧青無路可退,只好直面這張微怒而認真的臉。一顆心懸得高高的,他下意識忽略這種怪異的感覺,只是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小兔,你不懂什么是喜歡,在人類社會,這是不可以隨便說的詞語。”
“怎么可能,就是喜歡。”小兔又湊近了,呼吸與他交纏著。
“兔喜歡你摸耳朵,看見你就開心,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嗯,”他回憶了一下電視劇里對于喜歡的定義,記不太清,于是自由發揮,“你傷心兔也會傷心,你高興兔也很高興;兔也會保護你,兔也掙錢給你花。”
“這就是喜歡啊!”
兔子想了想,發現自己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步驟,伸出兩只耳朵。
“不……”
裴牧青正想反駁,兩只兔耳一上一下,各司其職,一只遮住了他的眼睛,一只堵住了他的嘴巴。
視線驟然陷入一片漆黑,裴牧青摸不著頭腦,但下一秒,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