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不喜歡嗎?”◎
裴牧青的目光落在小兔的臉上,端詳這這張籠著薄紅的臉。鴉色的睫毛長垂,遮出月牙一樣的陰影。
他時常覺得眼前人長得并不像一只兔子,雖然有如出一轍的圓圓眼,垂著,看上去很無辜。可是看向你時,眼底總是亮晶晶的,藏著蓬勃的歡喜,像一株向日葵,永遠追隨著你。生氣和喜悅,都是鮮艷而熱烈的,不安靜,不內斂。鼻頭也圓鈍,染著粉,再往下是翹著的,微微腫脹的唇珠。兩瓣唇微微分開,艷紅中閃過一點白,熱氣濕漉漉地呼著,小狗一樣喘息著。
小狗兔攀著他,蹙著眉,亮晶晶的眼很無措,自下往上地瞧著他,“裴裴,可不可以摸摸兔,像之前那樣。”
裴牧青額頭抵著他,蹭了下小兔圓潤的鼻尖,再次含著那顆招搖的唇珠。他伸手把小兔往懷里攬了攬,讓他坐在自己的小腹上,親吻著,溫柔地往下探去。
小兔鼻尖逸出顫抖的急喘,長長的睫毛撲朔著,掩住藏著的水潤眼眸,“裴裴。”
像往常一樣,他仰著頭,承著濕熱的吻,把身體交給裴牧青。
作為一只兔子,他很喜歡人類的撫摸,被摸著兔腦袋時,會不由自主地趴成一灘兔兔餅。即使變成人,他也喜歡裴牧青用力地抱著他,揉揉他的腦袋,親吻他的額頭。而現在,他坐在裴牧青懷里,感受到裴牧青手掌上的薄繭,卻難捱得很。
“裴裴,嗯,”他發出求饒的聲音,躲著吻,把腦袋埋在裴牧青的頸側,藏住霧蒙蒙的眼,身體卻誠實地往他身上貼,“裴裴。”
“笨蛋。”裴牧青攬著睡衣下光潤的一截腰,固定著他,手上拇指拂過。他偏頭在小兔抖著的,紅潤的耳尖上落下一吻。
“翻個面。”
背部抵著裴牧青的胸膛,潮熱的不知道是誰的溫度,讓這一片都滾燙。小兔被圈在裴牧青的氣息里,一雙琉璃眼和裴牧青一起,跟隨著那只手移動著,呼吸著。
透著粉意的毛茸兔耳朵搭在裴牧青胳膊上,難耐地卷起來,絨毛在干燥的冬天被汗水打濕,像它們的主人一樣。
蜷縮著,又顫抖地逃走,再被重新擁抱住。
有的時候,兔也不喜歡人類的撫摸。小兔輕輕哼著,用軟綿綿的兔爪搭著裴牧青的右手,試圖阻止。
小兔坐在裴牧青懷里,瞇著饜足的眼,有一搭沒一搭地側頭蹭著裴牧青的脖頸。他臉蛋紅撲撲,平復著呼吸,兔爪子隨意把弄臟的睡褲從腳腕上扯下來,丟到對面的懶人沙發上。
“裴裴,”他哼唧著,只是叫著裴牧青的名字玩。
“嗯?”裴牧青摟了下懷里暖乎的人,先伸手把一旁的被子扯過來,給只穿著睡衣的小兔圍上,免得著涼。才慢悠悠地探手抽了張紙巾,在戀人的目光下,淡定地把手上的東西擦干凈。
小兔腦袋耷拉在裴牧青胳膊上,不動彈,就隨著他的動作搖頭晃腦,哼哼道,“兔,變懶了。”
“懶兔子。”裴牧青啞著聲笑,身上還是燙的,說話時氣息灑在小兔耳朵上,讓本來就粉潤的耳朵變得通紅。
小兔賴在裴牧青身上,聽著身后的人略微粗重的呼吸,扭頭講,“裴裴,你也好燙,要兔幫你嗎?”
禮尚往來,這是兔子的行為準則。人摸兔,兔摸人,有來有往,相互幫助,才是好小兔,好小狼。
他扭扭兔屁股,避開底下硌人的家伙,轉身時,兔爪子就已經坦坦蕩蕩地摸進裴牧青的睡褲里。
裴牧青倒吸一口氣,伸手牽住這只作亂的手,眼眶發熱,“我等會兒就好。”
“干嘛呀,不要害羞。”小兔皺眉瞧著要冒煙的裴牧青,對這個家伙的神態動作了如指掌,用兔耳朵捧住他的臉,吧唧一下親一口,“你不是總和兔講,這是正常的嗎?”
“兔來幫你。”小兔躍躍欲試,頂著一張粉紅的臉。
裴牧青本來就是個定力不足的人,整個人從脖頸紅到耳尖,勉強抱著小兔,摟在懷里,壓著他的兩只手,“不太好,有點臟。”
“?”小兔冒出一個腦袋,稀奇道,“哪里,兔都不嫌棄,你也不嫌棄兔子。”
他被抱在懷里,聽到裴牧青輕聲講,“不想……”